晚上6:30,夏日晚會準時在學校操場開始。
學生們穿著五顏六色、多式各樣的服裝,頭發有白的、藍的、綠的、紅的等等,像是誤入漫展。
段扶桑被迫穿上玄金色的龍袍,幅冠垂下的珠簾齊眼,略遮視線。
她將帽冠扶正,麵無表情地看為自己上妝的段行之。
無法理解。
她真的無法理解。
晚會是漫展嗎?
“媽媽,你閉上眼,我給你畫一下眼線。”
她乖乖閉眼。
係統嘲笑:【宿主,你的底線原則被狗吃了嗎?我還是喜歡以前無所畏懼的你。】
段扶桑:“……”拳頭硬了。
一記靈力打去,原本嘻嘻哈哈的係統被打飛出去,不見蹤影。
段扶桑心滿意足。
段行之退後幾步觀察,為自己豎起大拇指:“完美!媽媽,你可以睜眼了。待會兒上場你隻需要坐在主座喝酒就行,然後在兩位角色發生爭執的時候說那幾句台詞,最後起身離場。”
段扶桑點頭,表示自己了解。
本來她是個觀眾,沒想到飾演皇帝的同學中午吃壞了肚子,她被迫上場。
原因也相當簡單,導演編劇等人一致認為她的氣質能演出九五至尊的感覺,所以拜托段行之求她上場。
她能拒絕嗎?
她拒絕不了。
她歎氣,回眸望著鏡子裡陌生的自己發呆。
她想複活嗎?
她想回到自己的世界繼續過那樣打打殺殺的生活嗎?
她問自己,始終沒有答案。
她是自願死的,否則那群家夥哪裡是她的對手。
那麼她要複活嗎?
她不知道。
起碼她喜歡目前的生活。
最愛的人在身邊,生活簡單單調。
“對了媽媽,等會兒有扇我巴掌的戲,你可彆生氣,不是真打,是借位。”
段行之忽然想起自己的戲份說,“然後我會反擊的,你也彆擔心我會受氣。”她往頭上插了根發簪,明眸皓齒,明豔動人。
段扶桑強壓摸她臉的衝動說:“我知道了,我會好好配合你們。”演戲啊。
她好歹拿過影後獎,自然不在話下。
【宿主,我討厭你,差點把我打進男廁所!】係統哭鬨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你都不知道我抬頭看到男廁所牌子的那一刻有多絕望!】
段扶桑:“活該。”
係統在識海裡打滾。
【你冷酷,你無情,我難道不是你最愛的寶貝嗎?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我一直都是。”段扶桑冷漠說道。
她本來就是看誰不爽直接動手回的性格,一直沒變。
大概是她現在對段行之沒有脾氣,讓彆人產生了她脾氣好的錯覺。
她的好脾氣隻對女主,其他人還是老樣子。
她起身,眼底一片清寒。
不等係統看清,她眉宇間浮現三分戾氣,溫柔轉化為睥睨天下的強大氣場。
她扶手撐額,再度恢複平常麵無表情的模樣。
變臉之快令係統呆若木雞。
她家宿主真是高手中的高手,揣摩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她變臉的速度。
【宿主,你好牛b,在下佩服!】
係統甘拜下風。
她家宿主一看就是那種笑著殺人,冷麵埋屍的人。
不對,她家宿主可不會埋屍。
“嗯,低調。”
段扶桑收回視線,在外麵等待的學生引領下站在幕後等待入場。
外麵正在進行歌唱表演,唱的是去年很火的電視劇主題曲。
段扶桑揮了揮耳垂,餘光掃到熟悉的身影。
她停頓住腳步,轉身朝角落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