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上一世她確實想要拿捏大閨女和二房,始終沒有透露這件事,怕倆孩子跟自己離了心,竹籃打水一場空。
結果五年後,人家自己找到了生父生母,倒打一耙,說老趙家生不出孩子,就抱了彆人的孩子養,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將姐弟倆當牛做馬!
這一次,常桂香直接將事實給擺出來,生養之恩大於天,有這個大山壓著,二房就始終直不起腰來。
趙良臣也點頭,狠狠抽口煙說道:“當時你大姐發高燒,是你娘偷了你姥爺一罐子高粱酒,擦了一夜身子從閻王爺那拽回來的。
可能你大姐年紀小燒壞了腦子,不記得之前的事了,睜開眼就喊俺們爹娘。
到了六八年,家裡老人想家想的不行,俺們就又回來了,所以村裡人很少知道這件事的。”
趁著趙老二還呆傻著,常桂香開始賣慘,捂著臉繼續嚎:
“大家評評理啊,誰的心不是肉長的?親生的還有偏頗呢,更何況是撿來的!
家裡就那麼兩隻雞,又不是見天下蛋。俺們夫妻倆有好吃都不舍得自己吃,留給幾個小的怎麼了?
三兒比老二還小四歲呢,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誰家不是六七歲跟著大人下地乾活了?
就這,被他們戳著心口整天嚷嚷著偏心……俺是當不起他們爹娘,斷親吧,就當俺們養了兩隻狗,出門玩走丟不回來了!”
村民們嫌棄、譴責的目光,快將二房幾口人給淹沒了。
養恩大於天!
趙老二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咬著牙噗通跪在地上,開始悶聲磕頭,“爹娘,俺們不分家了,往後俺下井賺的錢,除了給俺丈母娘的那份,其他都給您保管。
娟丫頭……她還小,求你們彆將她送走。”
二房媳婦兒一臉灰敗,明白今天是分不成家了,否則他們二房要被村人的塗抹星子淹死,就連趙美娟都恨得暗暗咬牙。
常桂香抹了把臉,吸吸鼻子神色平靜下來:“俺還是那句話,分家斷親,老二,你要是真有點良心,就放過俺們一家吧。
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沒鬨清楚,就回家折騰,你這樣被人當槍杆使喚的蠢蛋子,俺們可消受不起。”
說完她扭頭看向村長,“村長,您就按照俺說的寫,從此後他們趙盼英和趙來福兩家,跟我們老趙家不再有任何牽扯。
俺們不指望他們養老,他們也彆惦記俺們手裡的三瓜兩棗!”
村長看看長跪不起的趙老二,歎口氣,“嫂子真想清楚了?”
常桂香想都不想地使勁點頭,“俺們老趙家可生不出這種根壞了、長得不咋地的蠢蛋子,不然今天這種亂攀咬的事還會發生,必須斷,還得斷的乾乾淨淨!”
她態度堅決,趙良臣跟著點頭,村長沒再勸,很快就將分家和斷親書都寫好了。
兩口子按上手印,就等著村長去鄉裡走程序蓋章,再將二房的戶口遷出來。
常桂香看著那兩張紙,神情略微放鬆,扭頭對老四說:“四兒……不對,應該喊你老二了,明天你去廠裡上班的時候,記得中午去報社一趟,將斷親的事刊登上去,將流程走完。”
說完,她冷著臉看向趙來福一家,絲毫不掩地厭惡道:“抓緊去屋裡收拾你們的東西滾蛋,往後再見麵,就當陌生人,不然你們湊上來,俺就拿糞勺潑你們!”
要不是如今是法治社會,她真想將換芯兒的趙美娟給按死在糞坑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