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背著個竹簍,顫顫巍巍地走在水泊山必經的路上,見人來了,就開始抹淚。
“大爺大娘,你們怎麼坐在這裡?”來的是先行隊,他們著急地詢問著。
“小同誌,俺們命苦啊!”常桂香兩胳膊往上一伸開始拍腿,“俺家閨女好不容易考上縣裡的紡織廠,結果她撞破了彆人的好事,工作不敢上,家裡也不敢回……
俺們老兩口就她一個閨女,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俺們,俺們就從這裡跳下去……”
這話嚇得幾個人不輕。
雖然說組織一直宣傳破除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學,但是這裡將來會成為旅遊勝地,要是出個人命,那影響可就深遠了!
“大爺大娘,咱們有話好好說,可不能拿著性命開玩笑!”
“對啊,你們有什麼難處就說出來,咱們的陶先生心裡有百姓,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現在可不是舊社會,由著某些人隻手遮天,咱們老百姓心裡有冤屈,就說出來,自然會有組織的人幫著解決……”
常桂香感激地伸手去抓跟前小同誌的手,被趙良臣搶先了。
“小同誌,俺一瞧就知道,你們是好孩子,為老百姓著想!
老婆子,你就快點說吧……”
常桂香小心翼翼地將一個賬本從竹簍裡掏出來,“你們看,這是俺閨女折返回來撿到的本子,就因為它,俺閨女差點回不來。”
“還有這些錢,都是在一起的贓款,還嶄新連號的呢……”
這一遝錢,可不是高母給的、特意揉皺的,而是常正陽從井壁上取來的,包括賬本!
而這些不過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幾個同誌都驚呆了,這麼多錢?!
他們拿著都覺得燙手,互視一眼,這可真是個大案,一個處理不好,梁縣丟人丟到整個濟市了。
“大爺大娘,我們先帶你們下山。你們放心,我們這就將事情原原本本往上彙報的。”
“小同誌,不能直接跟陶先生說嗎?誰知道高廠長那黑心肝兒的玩意兒,有沒有拿錢打通關係。
俺們就怕,前腳剛下山,後腳閨女被逮到啊……”常桂香連連擺手,嚇得跳起來。
“俺們不告了,”趙良臣也嚷嚷著,“俺們就去濟市,看看他們再手眼通天,難道在濟市也不能還俺們一個公道嗎?”
倆人對視一眼,蹭蹭跑開了,還踉蹌演了下,都沒給這些人追上去的機會。
隻是常桂香掉落了一封信,信封是空白的,可裡麵是她用左手寫的舉報信。
摸索回家,常桂香累癱在椅子上,猛灌了一氣涼白開,有靈泉水的滋養,渾身都像是洗完澡後的舒坦。
趙良臣跟著也喝了些,身上的疲憊被一掃而空。“媳婦兒,咱們這樣做真管用嗎?”
“那可不,現在各個老牌企業都出現了很多問題,就像是發展路上的一個個毒瘤。
上麵的人早就想切割掉了,如今咱們遞上了一把刀!
再說了,好幾萬塊錢放哪裡都是很多錢,絕對的大案子呢,加上咱們扔下要去濟市的話,他們肯定會儘快查的,”常桂香長鬆口氣,勾著唇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