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麗華看到這個新來的知青楚城,嗬斥道:“楚城,你乾什麼,還不坐下,還不嫌丟人嗎?”
楚城看了一眼幾個老知青,隻見他們即使被嘲笑了也都低著自己的腦袋。不太了解情況的楚城也隻能乖乖的坐下了,他要等摸清楚情況再說。
接下來就是準備找人了,想要讓獵犬找人,最好就是尋著氣味尋找。最好的氣味源頭就是換下來,沒有清洗的衣服。
當賀雲天提出這個方案的時候,那些老知青都沒有什麼意見,他們之前見識過賀雲天家獵狗是怎麼找人的。而新來的知青就有些炸鍋了,現在天氣已經寒冷了,能夠經常換洗的衣物也就是貼身的。
很多人外麵的棉襖一冬天都不換洗,實在是沒有棉襖替換。太臟了就用雪搓洗一下,放在屋裡放一晚,第二天接著穿。
在這個質樸的年代,賀雲天提出這樣的要求,無疑和耍流氓也沒什麼區彆了。看著這些知青的眼神,賀雲天知道這些人又想歪了。
他對著陳麗華說道:“陳大隊長,不是我不願意幫忙,是他們不配合,我還是回家吧!”賀雲天也不想摻和這件事,人丟了和他又沒有多少關係。自己幫忙了,要是沒找到人,反而容易惹上一身騷。
“雲天,你彆走,你可是屯子裡的民兵隊長。”陳麗華害怕賀雲天撂挑子,開口提醒道。
賀雲天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屯子裡的民兵隊長,這還是公社武裝部任命的。但他這個民兵隊長,從來沒有拿過屯子裡麵的一粒糧食。
民兵隊長也是屯子裡麵的實權人物,那也是有工分可拿的,但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這陳麗華是隻想讓賀雲天乾活,給工分的事情是一個字也不提。
“你要不這麼說我還忘記了,屯子裡麵好像沒有給我記一個工分,讓我找人可以,把欠我的工分都記上。”賀雲天說道。既然你說我是民兵隊長,那我拿點自己該得的工分也是理所當然的。
陳麗華都想給自己一巴掌,你說你說這些乾什麼,不說他不就不會開口了嘛。
最後,在陳麗華的要求下,一名新來的女知青找來失蹤女知青的裡衣。賀雲天為了避免誤會,沒有接觸這件衣服。
讓女知青拿著衣服放在萬裡的麵前,她哆哆嗦嗦的拿著衣服,眼前的這條黑狗的眼神太嚇人了。
萬裡嗅了嗅,賀雲天下達了追蹤的命令。以萬裡的嗅覺,隻要聞一遍氣味就可以了,之所以找衣服,就是讓他記住這個氣味。
很快,萬裡帶著賀雲天、陳麗華,還有後趕過來的李雄和十多個民兵打著火把,跟著萬裡開始了追蹤,那個拿著衣服的女知青也跟了上來。
等到追到屯子口的時候,陳麗華疑惑道:“雲天,這是不是錯了,從這裡出去就離開屯子了,她一個姑娘家黑燈瞎火的怎麼有膽子跑出去。”
陳麗華說的是實話,他們屯子在山裡麵,雖然算不得深山,但經常會有野牲口出沒。就是屯子裡麵的娘們,膽子小一點的夜裡都不敢出門。
“我也不清楚,這隻能找到她再說了,現在我們隻有繼續追蹤了。”
眼看要出屯子尋找,賀雲天看了一眼幾個民兵。對陳麗華說道:“現在還是帶點武器吧,這出屯子了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好,聽你的。所有民兵都去武器庫拿槍,彈藥也多帶一些。”陳麗華也不是一個猶豫的人。
等了差不多五分鐘時間,賀雲天從家裡拿著五六半回來了。發現民兵們又多了幾個,他們手裡都是製式的栓動步槍,沒有老土炮、撅把子這些限量版的武器。
陳麗華對賀雲天說道:“雲天,這些人就由你帶著去找人,我和老李在家守著。”
賀雲天點了點頭,總不能兩個民兵隊長都離開屯子。那樣要是出現特殊情況,屯子裡麵的民兵不是無人指揮。
很快,在萬裡的帶領下,他們一行人離開了靠山屯。沿著一條小路不停的追蹤,在路邊的一棵灌木上,萬裡停了下來。
賀雲天用散發著微弱手光芒的手電筒照了過去,在灌木上麵找到了一塊布料。應該是被灌木刮壞的,看布料的顏色和知青們描述的一樣。
賀雲天知道沒有追丟,下令道:“走,就是這個方向。”其他民兵也見到了線索,自然全都興奮了起來。
很快,在這條小路上麵不斷的出現碎布、棉花這些東西。這時候賀雲天才察覺出來,這應該不是被刮出來的,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難道失蹤的女知青出現了什麼危險,再用這種方法引著人去找她。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證明這個女人還是有點腦子的,至少沒有被嚇傻。
又是誰能從屯子裡麵把人抓走,這是早有預謀還是巧合。
賀雲天隨口問了一句:“今天屯子裡麵有誰家來親戚了嗎?”
一個民兵接口道:“我今天看見蔡老叔的兩個外甥來了,好像是來找蔡老叔借錢結婚的,蔡嬸子好像沒有同意。”
“你說的是蔡富順?”
“對,就是他。”
賀雲天沒有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去,這些民兵最多就是認識自己的名字,寫出來都困難,說出來也分析不出什麼。他們隻要聽好自己的指揮就可以了,剩下的隻能自己想辦法。
很快,他們追蹤到了一個屯子——紅鬆屯。聽名字就知道,這個地方有著很多的紅鬆。他每年都要在周邊屯子跑上好幾遍,對紅鬆屯也不陌生。
追到這裡,賀雲天已經斷定,那個失蹤的女知青是被人拐到紅鬆屯了。
讓幾個民兵在屯子外麵守著,他自己根據萬裡的指引摸進了屯子。現在已經是深夜,自己帶人帶著槍貿然進入彆人的屯子,很容易的就引起誤會,彆人屯子的民兵開槍打死己方都沒錯。
為了避免引起兩個屯子的械鬥,賀雲天悄悄的摸進了屯子。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土坯房的前麵,聽到了裡麵隱約有一個女人的哭泣聲音,還有兩個男人的爭吵聲音。
這兩個人還真是蔡福順的外甥,今天去靠山屯找自己的舅舅借錢,被蔡福順的老婆打發了。這兩人灰心喪氣的準備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吵架之後跑出來生氣的李娜。
兩人全都二十多歲了,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雖然沒有見到女知青的容貌,但他們現在都是光棍,覺得是個女人就行。
兩人一陣忽悠,單純的女知青就被他們帶到了屯子的外麵。等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