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需要育肥的牲口，隻要有豆餅喂養，很快就能長出一身的肥膘。
因為賀雲天的到來，巴拉圖也把剩餘的那些羯羊慢慢的殺掉。這些羯羊全都不能繁衍後代，養著就是為了賣肉的。
殺掉它們，也能減少草料的消耗。現在是冬季，草料對於牧區來說是相當珍貴的，每多一分草料就能多養活一些牲口。
牧民們就是平時燒火做飯，都不舍得用草。而是提前準備的乾牛糞，牛無法完全消化這些草料，排出的糞便裡麵還是有不少的乾草。
這些糞便經過風乾和自然發酵，已經沒有多少味道。燃燒的爐子通上一根煙管，完全可以把剩餘的味道排到氈房的外麵。
大約過去了十多天時間，巴拉圖家除了留下來的種羊和自家使用的羯羊，剩餘的羊全都殺掉。
賀雲天把羊肉分批運了出去，最後被他收進了空間。這些羊的下水基本都被留下來，冬季的牧羊犬沒有什麼吃的，還是需要用下水喂養的。
在草原上麵，這個季節的糧食是相當珍貴的，牧民們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糧食喂狗和牲口。相反，像牛羊的和一些附屬產品，比如牛、羊奶，下水這些就不是很值錢。
一般牧民賣自己的牛羊，也不會殺掉再賣。而是整個活著的牲口運到旗縣去，要是價格不合適還會運回來。
收購站就是抓住了這一點，經常會壓牧民的價格。很多牧民不想麻煩，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現在巴拉圖家的牛羊剩餘的不多，夫妻倆加上塔娜、塔雅姐妹也能輕鬆一些。彆看之前的羊都關在羊圈裡麵，活動範圍不大，但每天還是需要按時喂養，少一頓都不行。
這天一早，一個雄壯的草原漢子來到了巴拉圖家。他找到巴拉圖嘰裡咕嚕的用蒙語交流，得知巴拉圖家的牲口已經處理掉，他是大吃一驚。
這個大漢名叫庫卡，典型的草原人。是巴拉圖一家今年的新鄰居，夏季的的時候，他家的孩子發燒，是塔娜用藥救了他家的孩子。
雙方的來往也就慢慢的多了起來，這個庫卡實際上也就三十多歲，但常年風吹日曬的，看起來差不多有四十多。
之前他家孩子發燒，塔娜拿出藥品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還疑惑他們怎麼會有這種藥片。一般的草原牧民，多少都會幾手手獸醫的獸醫。
平時牛羊生病和需要閹割的時候，基本也是自己動手。這要是平時有個小病什麼的，他們也會自己找點草藥煮水喝。
在這個茫茫大草原上，想要找一個專業的醫生很不容懷疑。
他家孩子吃過藥片之後，第二天就退燒，沒過兩天就生龍活虎的。庫卡當時就提出想要換一些這樣的藥片，結果被塔娜拒絕了。
庫卡知道這種藥在草原上很是稀有，就打聽在哪裡可以買到。得知是塔娜的丈夫來草原的時候帶過來的，他也就沒有強求。
巴拉圖一家對庫卡一家的孩子有著救命之恩，庫卡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後來也幫助巴拉圖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之前準備過冬牧草的時候，巴拉圖是這附近牧民準備的最少的。牧民們就在猜測，巴拉圖會在入冬不久就把家裡的羊賣掉。
結果這都下了好幾場雪，也沒有看到巴拉圖把家裡的羊趕出來。庫卡這次過來，就是附近的牧民打算集體把家裡的羊送到城市裡的收購站。
他們儲存的牧草雖不少，卻也不夠這麼多牛羊一個冬季吃的。他們隻能把選好的種羊留下，剩下的羊都賣掉。
這麼大的行動，絕對快不起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也隻能選擇集體行動。
知道庫卡的來意，巴拉圖心裡暖暖的，這人有好事還記得自己。他把庫卡拉到羊圈邊上，庫卡看到羊圈裡的羊。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巴拉圖叔叔，你家的那些羊呢，沒聽說最近有狼群和馬匪出現。”
巴拉圖笑了笑，說道：“我的女婿過來了，他給我找到了銷售渠道，我的那些羊全都殺完賣掉了。”說完，他還指著木架上的一張張羊皮。
庫卡這時候才明白，巴拉圖一家為什麼秋天準備牧草的時候，沒有準備多少。原來人家早就給自己的牛羊找到了去處，到了下雪的時候就直接宰殺，這時候的牛羊才是最肥的。
到了冬季，即使喂再多的乾草，那也趕不上夏季的青草長肉。
庫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巴拉圖叔叔，您看能不能把您的女婿介紹給我。”
要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把牛羊送到收購站。收購站的那些人什麼德行，他們這些牧民太清楚，牛羊的肉質好壞全在他們的嘴裡。
很多時候，他們為了不把牛羊在趕回來，隻能捏著鼻子低價就把牛羊賣掉，現在有了彆的選擇，他自然不想錯過。
而且要是把牛羊賣給巴拉圖的女婿，也不需要趕著大量的牛羊走大幾十、上百裡的，每年到這個季節的時候，死掉的牛羊也是最多的。
路上還不安全，很多時候都是附近的牧民一起行動。他們最怕的就是遇到馬匪，馬匪會專門挑這個時候動手，搶到就直接跑掉。
他們也不在乎打死牛羊，因為這些本來就不是他們的。
但是牧民們也為大量牛羊的牽絆，無法和馬匪交戰，很多時候就是打退馬匪也是得不償失。
巴拉圖也不確定賀雲天還要多少的羊，就把庫卡帶到賀雲天麵前，講了一下他和庫卡的關係，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賀雲天對於送上門的生意自然是來者不拒，提前對庫卡說道：“你家裡應該有不少的羊，我也沒有時間挨個稱重，就按照一頭成年羊二十塊錢的價格。”
庫卡聽到這個價格，當然是滿口答應。這比送到收購站的價格都高，幾百頭羊下來中間的差價也不少。
彆看這個時候的牧民看起來辛苦，他們要是把手裡的自由羊都賣掉，那錢絕對比一個工人多得多。
隻是生活在草原上麵，很多生活物資都很稀缺。能夠忍受這份辛苦的人，也不是很多。
達成協議之後，庫卡騎馬就離開巴拉圖家，他要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父親，他們今年不需要再趕著牛羊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