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安,帶著他那部,剛剛完成初剪的《長城謠》,躊躇滿誌地,走進了電影節選片委員會主席的辦公室。
他相信,這部充滿了東方美學和普世價值觀的電影,一定能打動這位以藝術品味著稱的法國導演。
然而,對方甚至,連預告片都沒有看完。
“哦,上帝。”主席先生優雅地,捏著鼻子,仿佛聞到了什麼難聞的味道,“又是這種,用錢堆出來的、空洞的‘奇觀’。顧先生,戛e納,是藝術的殿堂。不是你們這些,新興市場的暴發戶,用來炫耀財富的地方。請回吧。”
顧承安拿著那份,被無情退回的拷貝,呆呆地,站在了戛納的陽光下,感覺,渾身冰冷。
**中國,京城。**
顧季陽,正興奮地,將他那份,凝聚了整個團隊心血的、堪稱完美的“GLP1”一期臨床試驗數據,通過最頂級的律師和顧問團隊,遞交給了美國FDA。
以這份數據的“革命性”,通過“快速審批通道”,本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然而,三天後,他等來的,卻不是通過的喜訊。
而是一封,長達上百頁的……**“補充材料通知”**。
“……要求補充,所有受試者,過去十年的完整家族病史。”
“……要求補充,藥物分子式,在零下五十度超低溫環境下的穩定性報告。”
“……要求補充,該藥物對‘愛斯基摩人’這一特定人種,可能產生的過敏反應預估。”
一條條,一款款。
全都是,聞所未聞的、荒唐到極致的、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補充要求!
這已經不是“審核”了。
這是……**刁難**!
是赤裸裸的、不加任何掩飾的……**惡意刁難**!
——
顧家老宅,書房。
三份,幾乎同時抵達的“噩耗”,擺在了顧晚舟的麵前。
顧博遠,被截胡。
顧承安,被羞辱。
顧季陽,被刁難。
三條路,仿佛在一夜之間,被三堵看不見的、堅不可摧的牆,給徹底,堵死了。
“是季辰。”
顧博遠站在旁邊,臉色鐵青,拳頭,攥得咯咯作響,“除了他,沒有人,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同時,在這三個不同的領域,給我們設下如此精準的……絕殺之局!”
“這個渾蛋!”顧承安氣得渾身發抖,“他不是我們的盟友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
一直沉默的顧晚舟,緩緩抬起了頭。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憤怒和意外。
隻有一種,仿佛早已預料到一切的,冰冷的平靜。
她看著窗外,那片被烏雲籠罩的天空,淡淡地,笑了。
“因為……”
“……遊戲,才剛剛,開始啊。”
她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畏懼。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比季辰,更瘋狂,也更……嗜血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