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笑著感歎,拐杖一點地麵,那山坡恍惚間,已經是來到了薑寧的麵前。
僅僅是動了一下,就有移山填海的神通法力隨之而現……
薑寧眯了眯眼睛,他是修成了大品天仙訣,但也隻是修成而已,沒有猴哥那般的積累,法力神通還得一點點的修。
而眼前老者,僅僅是方才那一手舉重若輕的移山之法,信手而為,就足以讓薑寧驚豔。
“長者,是從天上來,還是從海上來?”
薑寧見對方已經湊了過來,也緩步走上了山坡,對著那老者再次行禮。
“哈哈哈哈哈!”
老者哈哈大笑,道:“海外仙島的故舊朋友,老夫有不少,但卻並非是從海上來。”
“那便是從天上來?”
薑寧眨眨眼,問道:“不知長者尊號神名,還請不吝告知。”
老者並未回答,隻是觀瞧著眼前的薑寧,雖是在上下打量,但卻不會讓人覺得冒犯。
良久,才感歎道:“不愧是同出一源,想來猴王當初稚嫩之時,風采與郎君應當彆無二致。”
聞言,薑寧眯了眯眼睛,對眼前老者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測,或者說,是對方特意提點。
天上來,自然是神仙之流,能看破自己的氣機和猴哥同出一源,證明是見識過猴哥手段。
但是,天上的神仙,要麼稱呼猴哥為猴子,潑皮,瘟神,煞星。要麼,就是稱呼為大聖。
而眼前老者,卻稱之為猴王……
老者感歎一番,見薑寧不言語,也不在意,隻是問道:“郎君意欲何去?”
“家中阿翁遺願,想要葬在長安,故而我往長安去。”
薑寧如實回答,他有一種直覺,如果和眼前的老者動手,那麼自己一定會敗,而且,一定敗的乾脆利落。
因為他甚至感知不到眼前老者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既然反抗不了,而對方明顯帶著善意,薑寧自然也不會做無知者無畏的蠢事。
“往長安去啊……”
老者重複了一遍,貌似隨口道:“如今的長安,可不安生,連帶著這一路,也都不安生。”
薑寧眸光閃爍了一下,沒有搭話。
“過雙叉嶺,至河東衛,過了鞏州城,就是長安雄關,過了關,便是關中長安了。”
老者笑眯眯的說著,自懷中摸出來一枚黑漆漆的牌子。
“郎君這一路,想來會遇到許多有趣之事,老朽年紀大了,長途跋涉已是奢望,若是郎君遇到趣事,可否記載於這牌子上,好讓老朽也聽一聽郎君見聞。”
說著,掂量著手裡的牌子,笑道:“隻要寫在上麵,老朽自然得知。”
薑寧不去接,隻是抬眼看,卻見那牌子一麵光滑無物,另一麵,漆黑牌麵的正中,嵌著一點指甲蓋大小的燦白寶石。
“請問長者,這是委托,還是要求?”
薑寧輕聲問道。
“自然是委托,接與不接,全憑郎君。”
老者說著,卻苦笑道:“小郎君,可否將掌心猴毛鬆開?那不講理的若是來了,老朽怕是得被好一陣糾纏。”
薑寧一點也沒有被發現小動作的羞恥,光明正大的把那猴毛重新歸置好,這才抬手,接過那牌子。
同時,對著眼前老者拱手行禮。
“既然是天庭西方金德太白天皓星君所托,在下自然不會放過這結善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