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目送幾位獵戶離去,想了想,便朝著方才獵戶所指的劉太公家走去。
方才那獵戶支支吾吾,其中定然有些蹊蹺。
而薑寧也很好奇,什麼叫做莊子上的醃臢事?
似乎和那劉伯欽有關係。
莫非這就是太白金星所說的前路不安生?
僅僅是剛剛到了這雙叉嶺地界,就讓自己碰見了蹊蹺事。
既然如此,便去看一看好了。
心裡如此想著,薑寧已然走過了大半個劉家村,眼前大路邊也出現了一棟獨門獨戶的宅子,這宅子雖不算大,但處處也透著幾分精致,比尋常農家院落大氣許多。
那橫梁牌匾之上,寫著“劉府”兩個大字。
薑寧見了,也不遲疑,上前握住那厚實的黃銅門環,敲在門上,發出‘篤篤篤’三聲悶響。
不多時,府內有了動靜。
“來了!”
門戶開了一縫,一個黑衣小帽的仆人冒個頭出來,見薑寧雖麵生,但卻生的極有氣度,也不敢怠慢,笑問道:“這位郎君有禮,不知來我家府上所為何事?”
薑寧笑道:“我是西邊來的客商,聽聞雙叉嶺劉家村的皮貨是頂好的物件,特來觀瞧一番。”
“若是合心意,自然有大宗采買。”
仆人聞言,下意識的打量了一番薑寧,怎麼也看不出來,這位極俊秀的郎君居然是客商。
便是縣太爺家的公子,也沒有這般氣度吧?
“既然如此,還請郎君稍候,我去喊管事來。”
不過,仆人也不敢多問,門房裡做事,向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不是客商,那是管事的該探問的。
單單是這位郎君一身氣度,自己就不該把他攔在門外。
不多時,仆人去而複返,身後跟著一位富態的員外。
“這位郎君請了,老夫乃是劉府管事,敢問郎君貴姓?”
那管事見了薑寧,一邊引著薑寧進門,一邊笑嗬嗬的問。
“免貴姓薑,打西邊來的。”
管事的聞言,笑了笑說道:“看郎君身形相貌,可是十足十的唐人,但雙叉嶺往西,可就是兩界山,兩界山外,就是韃靼地界。”
“兩界山下,也尊我唐皇之命。”
薑寧笑著回答。
“是了是了,就該如此,薑小郎,請。”
管事引著薑寧走進劉府,說道:“郎君一看就是利落痛快的,既然是來看皮貨,那咱們就直接去?”
“話是如此,但既然登了貴府尊門,也該先拜見一番貴主人,才好做事。”
薑寧說著,自懷中摸出一摞金葉子,道:“管事先生也不用怕在下沒有本錢。”
“郎君何出此言,小人從未懷疑過郎君啊。”
管事的一邊告屈,一邊解釋道:“郎君是外地人,不知我家狀況,我家劉太公三年前便已經駕鶴西去,家中如今是老太太做主,可到底是女眷,頗有不便之處,請郎君原諒則個。”
薑寧聞言,做恍然狀,拱手道:“是在下孟浪了。”
說罷,似好奇問道:“貴府太公大人雖仙去,但想來也留了根苗才是,莫非隻有女而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