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收起了苗刀,看著眼前的無頭熊屍,眨眨眼,自言自語道:“果然,比寅山君還要弱上一籌。”
不然,也不會等到寅山君死了才來吃剩下的。
薑寧無趣的咂咂嘴,吹了一聲口哨。
等到劉府仆人和獵戶們趕到的時候,隻看到了一牛一熊的屍體,以及那站在兩個妖魔中間,手持苗刀的少年郎君。
“郎君真神人也!”
一眾人等紛紛拜倒在地。
“諸位還是速速將這兩頭妖魔開剝了,收拾停當再說。”
薑寧笑著擺擺手。
眾人自然應諾,紛紛拿出牛耳尖刀,開始分割起了兩頭妖魔的屍體來。
妖魔死後的肉身,自然也沒有了妖氣加持,即便是凡人凡刀,也完全割的開。
當然,也是這兩個妖魔修為不深。
若真是三界有名的妖王,單單是一滴血就重若大山,非常人能夠撼動。
一行人庖丁解牛一般,把兩個妖魔的屍身分門彆類的分割好,就地取材做了幾個爬犁,把一切都安置好。
令人意外的是,那野牛精體內,竟養出了一顆牛黃,足足有拳頭大,眾人如獲至寶,但也不敢私藏,連帶著熊膽一塊孝敬給了薑寧。
這牛黃熊膽,也是兩件寶物。
薑寧也不客氣,收下這兩個物件之後,與眾人分道揚鑣,一往雙叉嶺劉家莊去,一往東方去。
…………
清晨,河州衛城池大門。
值門的兵丁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拄著手裡的長槍打瞌睡,對來往的客商行人貌似不甚關注。
但若是真的看到了蹊蹺的,便知道邊軍的一雙招子是多麼毒辣。
見那行人形色不對,亦或客商車轍有異,原本昏昏欲睡的痞賴軍漢,搖身一變就成了下山猛虎,好一頓搜檢。
這裡是唐國的邊城,往西百裡,就是雙叉嶺地界。
也就是大唐兵鋒赫赫,周遭異族不敢冒犯絲毫,這才在雙叉嶺乃至兩界山有了莊子人家。
否則,自河州衛往西百裡,都屬於“戰略緩衝地帶”,一旦有戰事,這就是排兵布陣的戰場。
“站住,從哪來,到哪去啊?”
這時,一位邊軍突然抬起了手中橫刀,攔住了一人去路。
卻見這人是一位英武俊秀的青年,身穿狼皮氅,內搭一身青袍,背負一柄人高的奇異兵刃,以及兩個包袱。
“在下薑寧,兩界山人士,奉家祖遺願,路過河東衛,往關中去。”
“關中?你家阿翁有什麼遺願,要你跑這麼遠?”
那邊軍扯了扯嘴角。
薑寧不答,隻是從懷中摸出一個黑漆漆的木牌,被摩挲的油潤發亮,顯然是原主人的愛物。
那邊軍不識字,便喊了一旁值守的書簿來看。
書簿接過來一看,大驚失色。
卻見那牌子正麵,右側寫著“使持節都督瀘戎榮三州諸軍事瀘州刺史程”,中間則是“親兵營”三字。
牌子背後,則寫著“校尉副官薑守拙”。
書簿一眼就看著,這牌子不可能有假,問道:“敢問郎君,令牌上尊諱薑守拙者,是您的?”
“正是已故家祖。”
薑寧點點頭。
書簿聞言,對著薑寧行了一個叉手禮,而後看向邊軍,指著薑寧道:
“此乃程知節公親兵老營校尉副官之後,乃是軍屬,不可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