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和張典羽都不是拖遝之人,既然打定了主意,就沒有一個遲疑的。
當即便收拾好了各自東西,與鞏州城的供奉知會一聲之後,便離開了鞏州城,朝著關中方向走去。
“薑道友,這一路若是過城不入,直入關中,怕是得有四五日風餐露宿。”
離開鞏州城之後,二人走在官道上,張典羽估算了一下距離,如此說道。
“我無妨,不過道長到底是女兒家,若是路上有不便之處,還請言明。”
薑寧點點頭,風餐露宿什麼的,又不是沒有經曆過。
而且,過城不入也是早就說好的。
雖說基本上唐國的每個城池之內都有供奉修者鎮守,但若是真的在城內釣上了那邪道,把對方逼急了,可也就不會在乎供奉如何。
最重要的,是防著那邪道波及普通百姓。
張典羽是那邪道差一點就到手的獵物,而薑寧則是讓那邪道功敗垂成的“罪魁禍首”。
這樣的兩個人湊在一塊,雖說鉤直餌鹹,但還真不一定會毫無所獲。
“道友放心,貧道早已斬了赤龍,不會有不便之處。”
張典羽大大方方的說道。
“如此就好。”
薑寧點點頭,緊了緊身上的包裹,一步一步的走在官道上。
張典羽有些好奇,也背著自己的包袱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問道:“薑道友一身修為,實在是讓貧道這個‘胎裡出家’的道士都有些汗顏。”
“不知道友此番往關中長安去,是去做那扶龍之道,還是為了在長安唱名?”
不僅僅是在當今南贍部洲的普通人眼裡,即便是在修者們的眼中,唐國長安,也是精華彙聚之地。
赤縣神州,人族正脈祖庭傳承之地,實在是太過特殊,也吸引了太多的修者。
佛道都不約而同的將各自人間法脈之中最精華的部分放在這裡。
這也就導致,長安就好似一塊大磁石一般,吸引著無數的修者前往。
而在張典羽看來,似薑寧這般的少年天驕,一身修為在同齡人中可當首屈一指,去長安無外乎就是那麼兩個目的。
“非也。”
薑寧卻搖搖頭,小心的捧著掛在胸前的包袱,道:“不過是為了完成阿翁遺願罷了,他想要葬在長安。”
張典羽聞言一愣,看了一眼薑寧懷裡的包袱,歉意的拱手行禮。
“道友見諒,貧道不知內情。”
“無妨,這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薑寧笑了笑。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主要是薑寧在問,張典羽在回答。
張典羽發現,這位薑道友手段出群,但見識實在是太少了一些。
準確的說,是對各大修者法脈的認知太過於稀少。
可這些東西,都該是基本功才對。
張典羽對薑寧越發好奇了起來。
得是什麼樣的師父,會這麼的不負責任,把一個啥都不知道的弟子就放出來曆練?
至於薑寧沒有師承自學成才?
這個可能被張典羽給直接否定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世間多的是隱修法脈,一代三五人都是多說,往往都是以一脈之資源供養一人。
現在看來,薑道友八成就是出自這般的隱修法脈。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對方明明不是道門中人,卻有正經門路來修龍虎山獨有的金光咒了。
說不得,薑道友師門之內,就有那麼一位超群飛升的仙真,與龍虎山某位飛升真人有舊。
不過……
張典羽剛剛說完了天庭三十六雷將各自的科儀特征,看著薑寧認真聆聽的神色,心裡再次感慨一聲。
薑道友,你的師父多少有點不靠譜啊。
而薑寧心裡卻在想些彆的東西。
原來,猴哥嘴裡單挑也就幾棒子事情的雷部神將,在下界居然有這麼複雜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