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顛隨手揮舞了一下手中的蒲扇,頓時一層無形的禁製籠罩了三藏寺的後山。
堂堂的羅漢轉世,阻隔兩個小家夥的爭鬥還是沒問題的。
即便這兩個小家夥一個賽著一個的神奇。
可是天才這玩意,在潛力兌換成實力之前,也隻是天才而已。
“道濟禪師,此番真是賴你相助了。”
法明住持雙手合十,看著那不遠處激鬥的場麵,苗刀和金剛杵碰撞,僅僅是餘波就足以震動山石。
但法明住持明明隻是一個普通人,卻在這狂風亂石之中巋然不動。
“誒,小意思小意思嘞。”
濟顛笑嗬嗬的擺擺手,道:“便是和尚什麼也不做,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嘞。”
“話雖如此,但到了那時,可就與現在大不同了。”
法明住持當然明白濟顛的意思。
崔破既然已在局中,那麼早晚都會暴露出來,而薑寧也早晚都會找上來。
現在這一戰,也是早晚的事情。
但如今有了濟顛居中調和催動,反而使得事態不那麼失控,而是處於某種可控的範圍之內。
這對於法明住持來說就夠用了。
“佛門大興,說來好聽,可實際上……”
法明住持歎息一聲,道:“佛門的根基,能不損還是不損的好。”
“禪師您說呢?”
他看向了一旁的濟顛。
濟顛笑的懶散,搖晃著蒲扇,道:“和尚是個雲遊的癩子僧,哪裡知道那麼多的大道理呦。”
法明住持笑了笑沒接話,隻是看著那在不遠處翻騰的白衣青年,輕聲問道:“禪師,這位小友,當真不能入我佛門嗎?”
“他的傳道者,如今可是我佛門弟子啊。”
“有此因果在,該當與我佛門有些因果才是。”
法明住持的想法很簡單,隻要是好人才,就想往佛門拉。
濟顛笑著搖搖頭,沒有說話。
薑小施主的傳道者是那齊天大聖沒錯,齊天大聖如今皈依佛門也是真,但……
誰也不知道,齊天大聖到底是收了徒弟,還是……
在摸清楚這個之前,誰也不會對那初出茅廬便震動南天的少年用強。
佛門如是,道門如是,天庭亦如是。
見濟顛不說話,法明住持也歎息一聲,道:“是貧僧起了貪心,阿彌陀佛。”
法明住持和濟顛的對話,並沒有對薑寧和崔破造成任何的影響。
這兩位現在眼裡隻有對方。
說起來有些曖昧,但實際上純粹就是打出了火來。
一個是天眾轉世,菩薩侍從,心頭戾氣無端動,金剛寶杵染怒凶。
一個是方寸傳人,變化莫測,陽丹入竅不堪受,虎嘯龍吟彙刀鋒。
二人如今戰在一塊,就好似那天雷觸地火,都知對方需要這麼一場好殺。
刀來杵往,拳腳相交,一個是隨心變化喰龍虎,一個是韋陀掌中護法兵。
兩般器械皆通神,凡間豈能見此鋒?
擦著的血染羅衫,碰著的閻羅相見。
金刀起,烏雲聚,佛光凝,寶杵凶。
昏天黑地,不見人色,真個是好一道修羅場,混似那殺伐地。
“阿彌陀佛!”
那崔破戰到興起,眼中紅光若血,一聲大喝,靜心佛號卻喊出了凶伐意味。
卻見其眉心一點金光閃爍,霎時間,琉璃寶光遍布周身,那寶光流轉,明明該是萬家生佛之氣象,此刻卻平添三分豔色詭氣。
“薑施主,得罪!”
崔破知道自己一直都是被壓製的一方,此刻也不再顧忌其他,乾脆完全放開了對體內凶性的壓製。
手中金剛杵陡現猙獰色,不似佛家護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