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呆呆的看著薑寧,以及他身後那“佛味”賊衝的力士法相。
良久,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木然道:“貧僧隻是教了你佛理心證,可沒教你金剛手段……”
薑寧笑著將他攙扶起來,身後法相散去,笑道:“所謂一法通萬法通,兩門佛說力士移山經,觸類旁通罷了。”
“我不是與你說過,我所修之法門,不拘泥道佛之彆,無論是佛經還是道典,於我都大有裨益。”
法海聞言越發的無奈,感歎道:“誰知道你所說的大有裨益,竟是能夠從隻看了一遍的佛經之中悟出這般降魔法相來……”
說著,法海一把攥住薑寧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問道:“你,當真不是靈山的哪位佛尊菩薩轉世?”
薑寧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說道:“我若是佛尊轉世,方才至於那般費力?”
法海也回過神來,搖了搖腦袋,神色變的陰沉。
“我中招了,而且很久之前就中招了,可我竟然沒有任何察覺。”
顯然,法海方才雖然被壓製了靈智,但對外界一切並非沒有感知和察覺。
他也知道自己狀態不對勁。
“心生,種種魔生,心滅,種種魔滅,法海,你著相了。”
正此時,法明住持顯出身影來,歎息著對法海說道。
法海怔愣片刻,訝然道:“法明師叔?您不是在長安……”
話說到一半,突的反應過來,問道:“您一直在看著?”
薑寧沒說話,卻也看到了法明住持身後的道濟禪師。
一瞬間,薑寧明白了這是什麼情況。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道濟禪師,說道:“禪師,此番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先前,道濟禪師給自己看過那寶珠。
薑寧自然也能夠認出那寶珠的來曆。
文殊菩薩有五大法身,其中之一,就是童子文殊法身。
而道濟先前給薑寧看的那寶珠之中,赫然就是童子文殊的法身形象。
這也是薑寧震驚的原因。
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身為七佛之師的文殊菩薩,真的會缺這麼一點香火嗎?至於搞出來這麼一番受人詬病的操作?
雖說現在五台山還不曾真正確立為文殊菩薩道場,文殊之香火也不曾遍布東土。
但隻要等到三藏法師取經歸來,這便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到了那時,順理成章,香火遍地,五台五相之文殊道場延綿千萬年而不斷。
何苦急於一時?
而且還是和天龍八部這樣的護法神合作?
“小薑施主何必問和尚嘞?”
道濟禪師搖晃著蒲扇,抬手一指不遠處的大和尚,笑道:“該去問主事人嘞。”
薑寧順著目光看過去,卻見那陰影之中,站著一個很眼熟的大和尚。
這大和尚手捧一卷經文,那經文上帶著琉璃佛光。
大和尚似乎想要離開此地,但一時間卻不知為何難以動作。
薑寧緩步上前,微笑道:“為了讓在下皈依,大師還真是費儘了心思。”
“不知,在下是否要感謝大師?”
那大和尚麵色平靜,開口道:“阿彌陀……”
‘錚!’
話不曾說儘,薑寧抬手便是一刀。
那大和尚的兩片嘴唇被生生斬了下去。
大和尚皺眉吃痛,雙手緊緊的握著經文,眼睛中帶著幾分不解。
薑寧盯著他,冷言道:“去你媽的。”
說罷,掃了一眼那經文,待看清上麵字跡之後,薑寧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