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未曾想，到底是和那猴子有孽緣，當初詔安他不成，如今在你這裡又碰了壁。”
薑寧依舊笑著不說話。
太白金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良久，笑道：“小友，待價而沽，奇貨可居，你做到了。”
說罷，抬手從袖子中摩挲片刻，摸出來一枚令牌。
這令牌白玉所做，不過二指合並大小，兼之厚不過幾分，更顯得輕薄袖珍。
令牌四角圓潤，點綴著雲紋，正麵，右起自上而下一行字：太白除穢殿。
往左緊挨著這行字的，是字號大一些，占據了令牌正中的‘敕命禦史巡查’四字。
一個典型的，證明職位身份的令牌。
簡而言之就是太白除穢殿敕命的巡查禦史。
然而，等薑寧翻到令牌的另一邊，本該銘刻著這令牌所屬之人的名姓品階的地方，卻空無一物。
“太白除穢殿，入天曹，卻不受天籙，乃是老夫蒙受大天尊錯愛，自行開府建牙而來。”
太白金星微笑著說道：“不過，一應品級，與天曹同等，小友手中的太白除穢殿禦史之位，便可類比天庭正五品天曹。”
“這令牌之上，並未標注名姓，換而言之……”
太白金星笑的莫名，道：“小友想用的時候，那麼你就是太白除穢殿禦史，天庭正五品天曹，不想用的時候，便當沒有這個身份。”
薑寧聞言愣了一下。
這個權限，不敢說前所未有，但也寬泛到了沒邊。
一個空白的，權能不知道多大，但卻實打實的天庭五品天曹。
隨著薑寧的心意決定是否用這個職位去做事。
薑寧摩挲著手中令牌，問道：“星君就不怕在下用這令牌去做什麼惡事？”
“小友會嗎？”
太白金星坦然道：“權力是毒藥，對凡人，對滿天神佛，沒有什麼區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權力，就是最大的利益。”
“老夫與小友打一個賭，就賭小友能不能利用好這份權力，又是否會被這份權力侵蝕自心。”
“小友，接還是不接？”
迎著太白金星有些戲謔的神色，薑寧笑了。
將那令牌隨手收起來，笑道：“無論如何，星君都不虧，這生意做的真好。”
若薑寧不貪權，太白金星會放心，至少同樣的法子，佛門用出來也不會有效，算是堵死了佛門的一條路。
若是薑寧貪權，那就更好了。
不怕你沒有缺點，沒有欲望，就怕你無欲無求。
很多時候，有缺點的人，才是上位者最喜歡的人。
權力，天庭不缺，那總管天地萬神萬靈，萬真萬聖，統轄三界，俯瞰一切的大天尊更不缺。
若是想要權，普天之下再也沒有比天庭更大方，更舍得的地方。
太白金星留下了一個盒子，而後消失不見，就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太白除穢殿五品巡查禦史的令牌，也代替了原本那鑲嵌著燦白寶石的牌子。
薑寧看著那盒子，又摸出令牌瞅了瞅。
“哈。”
良久，輕笑一聲。
空白的權力，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