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
薑寧隨意的蹲坐在大街的一個角落裡,念叨著這兩個字。
他在這斯哈哩國國都最繁華的地方遊蕩了得半個多時辰,幾乎人人都會提起國師。
即便眾口一詞的說國師已經閉關將近三十年,可依舊無比的推崇,近乎盲目的信任。
要知道,這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三十年的時間幾乎是大半輩子了。
可薑寧分明看到一個二十多歲,僥幸逃過了“黃風嶺征召”的年輕人,言語之間對國師都滿是憧憬。
即便這位神秘的國師,其影響力僅僅是局限在斯哈哩國的國都,也是一件足以驚世駭俗的事情。
隱居,甚至可以說銷聲匿跡三十年,卻依舊還有這般的信徒基礎。
這若是讓其他的佛門中人看到,羨慕的眼珠子都得紅。
“岑玨不知道國師的存在。”
薑寧若有所思的撓了撓下巴。
岑玨接觸過斯哈哩國,但她接觸的都是斯哈哩國的上層,甚至可以說僅僅局限於國王。
而國王顯然有意隱瞞了和國師有關的事情。
是覺得不重要,還是覺得岑玨這位蛇仙人在得知國師的存在之後會有其他不好的聯想?
不過這種事,真的瞞得住嗎?
國王是怎麼想的?
薑寧撓著下巴,眼中滿是饒有趣味的神色。
這斯哈哩國也有趣起來了。
根據薑寧的所見所聞,那神秘的國師大人,絕對是一位修行者,而且還是一位修為絕對不低的修者。
一位佛修。
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
為了斯哈哩國,這位國師可以說費儘了心力,耗儘了心血。
國師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已經沒有一個具體的時間,隻知道如今這位在位五十多年的國王還是王子的時候,國師就已經得到了前任國王的信重。
那時候的斯哈哩國,剛剛經曆一場戰亂,百廢待興。
國師的出現,對整個斯哈哩國都是一場甘霖。
他不僅僅是修者,還有慈悲心,有毅力,有智慧,甚至通曉治國的道理。
是國師帶著斯哈哩國的國民們屯田,修渠,蓋房。
國師堪稱無所不知,醫藥,練兵,文教,民生的方方麵麵,國師都無比的精通。
人們想要給國師修建寺廟,供奉佛祖,為國師的修行添磚加瓦作為感激。
但國師卻說,先顧活人,再想泥塑,活人尚且不易,何來泥塑香火?
國師在幫助斯哈哩國的過程中,很少動用超凡的偉力,因為國師說,凡人有凡人的活法,一代代人的傳承,得靠自己,靠土地,靠糧食,靠醫藥文教,就是不能靠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虛無縹緲的仙法。
但是,在斯哈哩國最困苦的那些年,總是風調雨順,不曾有過天災。
人們都說,是國師以大法力獨自一人抗住了天災,好讓斯哈哩國能夠專心致誌的整理人禍。
等到人禍消弭,斯哈哩國才不再風調雨順,人們開始學著對抗乾旱和災荒。
而關於國師閉關,一閉關就是三十年一直到現在,斯哈哩國的國民們相信,這是國師一人抗住天災的代價和後果。
國師是為了他們才閉關修了這三十年甚至可能更久的時光。
這就是薑寧這半個時辰的見聞。
幾乎每一位斯哈哩國的國民,都知道並謹記著國師的貢獻和教導。
有這麼一位佛門出身的國師,一位對整個斯哈哩國都極有意義的超凡者存在,但斯哈哩國卻沒有成為“南朝四百八十寺”一般的佛國。
反而是和大唐一樣,文教儒道才是基礎。
這也是國師力排眾議才定下的基本國策。
以儒道仁義禮智信為基礎,輔以農家,墨家等作為主流。
根據國師的說法,道也好,佛也罷,都隻是點綴,都隻是信仰,而不該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