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轉了個身,挪動腳步便開始往另一個方向的街道走。
那邊的房屋看起來要比這裡好上一些,或許能找到他們住宿的地方。
三人走了一會兒後,迎麵撞見一個穿得破破爛爛,渾身臟兮兮的小孩。
小孩看起來約莫四五歲的樣子,渾身上下沒二兩肉。
看見三個陌生人朝他走來,他第一反應是害怕地往邊上挪了兩步。
跳跳看著這個還沒他胸口高的可憐小孩,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他記得他這麼大的時候,吃的喝的用的哪樣都是最好的,而且還有兩個爸爸以及爺爺的疼愛。
本想給這個小孩拿點吃的東西,但念頭才剛閃出來,便很快壓了下來。
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有些聖母心還是不要亂發為好。
萬一給家人招來禍端就得不償失了。
收回視線,他跟上兩位爸爸的腳步往前走了。
小孩轉過身,看著美滿的一家三口,一雙銀色的眼睛全是羨慕。
就在這時,他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摸了摸兜裡好不容易得來的一支營養液,他使勁地咽了咽口水。
不過一想到家裡重病的雌父還挨著餓,他努力忍住饑餓,回家的腳步加快了幾分。
“跳跳,你心情不好嗎?”簡時禦看著安靜的蟲崽,出聲問道。
跳跳抿了抿唇,猶猶豫豫地沒吭聲。
隻是主動牽起了白逍和簡時禦的手,似乎這樣就能從雙親身上得到力量,驅趕剛才感受到的冷意。
簡時禦大概也能猜到他不開心的原因,沒再多問什麼,隻是用另一隻手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跳跳,這就是蟲族,殘酷、不公充斥著每個角落,在沒有實力之前,我們能做的,隻有適應規則。”
白逍隻說了這麼一句話。
說他冷血也好,說他沒同情心也罷,他在蟲族摸爬打滾二十多年,親身經曆的苦和見過彆人的苦太多太多了。
雖然他不認可蟲族的某些規則,但既然現在無法改變,那就隻能努力去適應。
隻有走到足夠的高度,掌握足夠的權力,才能隨心所欲。
在他沒有絕對實力麵前,家人才是他的一切。
他相信他的蟲崽一定會想明白這個道理。
“嗯嗯,我明白的,daddy。”
“乖。”白逍欣慰地摸了摸自家蟲崽的頭。
“對了,以後在其他蟲麵前要叫我雌父,叫你爸爸雄父。”
“好的。”跳跳仰頭看著白逍,從善如流地喊了一句“雌父”。
……
經過一段時間的奔波,一家三口終於在某個稍微繁華的地帶找到了一家旅店。
老板是一隻看起來頗為凶煞的雌蟲,臉上有一道從眼尾到鼻骨的傷疤。
原本有蟲進店,老板還沒當回事,但當他發現其中一隻蟲居然是雄蟲時,頓時變了臉色。
諂媚中帶著嬌羞,怎麼看怎麼怪異。
旅店老板身高大概兩米,渾身的肌肉快要把衣服給撐爆了,此刻正夾著嗓子,禮貌又溫柔地朝簡時禦問道:
“尊敬的雄蟲閣下,請問是要住宿嗎?”
簡時禦被一個肌肉壯漢嬌羞地盯著,表情差點沒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