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裡待了一會兒,西奧多懷揣著沉重的心情離開了。
從病房離開後,他本想直接去找雌父,但想了想,還是先回自己房間將生日禮物給拿上了。
“咚咚咚。”來到一間休息室外,西奧多敲響了房門。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吃閉門羹的時候,房門倏地被打開了。
入眼是一隻上半張臉帶著麵具的金發雌蟲,即使一身休閒裝,也遮蓋不住他身上淩厲的氣勢。
看見門外站著的蟲,他隻淡淡說了一句“進來吧”,就轉身朝屋裡走去。
西奧多早就習慣了這種態度,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拿著禮物悠然地進了房間。
房門被關上,也將此地空間徹底與外界隔離開來。
房間很大,屋內的格局跟大平層差不多,內飾豪華,但基本上都是黑白灰的色調,看起來冷冰冰的,沒什麼生活的氣息。
“雌父,生辰快樂。”西奧多將包裝精美的禮物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還順勢往雌父那邊推了推。
西奧多的雌父名叫加雷斯,也是整個地下基地的首領。
加雷斯掃了茶幾上的禮物一眼,眼裡的情緒有一瞬間的變化,但很快又變得平靜起來。
他沒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沒有對禮物的期盼,也沒有當場拆開禮物的想法。
西奧多眼裡的失落一晃而過,好在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因此麵上倒是沒表現出什麼不妥來。
雖說他們是親生父子,但外蟲不知道的是,他們之間的親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親厚。
比如現在,父子倆相顧無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剛認識。
“還有其他事嗎?”
良久,加雷斯才開口,不過一開口,就有種逐客的感覺。
隻是這話說完後,加雷斯眼裡的懊悔一閃而過,不過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西奧多根本沒有發現他眼裡的情緒變化。
“沒什麼事就不能來看看雌父您嗎?”
西奧多的語氣有些無奈,但他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
說實話,要不是今天是雌父的生辰,他還真沒有勇氣說這麼肉麻的話。
他悄悄瞟了一眼雌父的表情,見他沒什麼反應,心裡說不出是慶幸還是失望。
或許是失望多一點吧,雖然他早已過了需要父愛的年紀,但還是希望雌父能多在意他一些。
不過能和雌父這樣相處他也該知足了,畢竟他的出生對雌父本就是一種痛苦,雌父沒恨他,他就該慶幸了。
在西奧多沒看見的地方,加雷斯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蜷了一下,沒什麼弧度的嘴角微微上揚,身上的氣息都變得柔和了幾分。
“嗯,隨你。”加雷斯淡淡地回了一句,但聲音裡的冷淡褪去,反而給蟲一種溫柔的錯覺。
西奧多自然能聽出來,於是臉上也添了幾分笑意。
之後,西奧多主動將禮物拿過來拆開。
那是一個隻有成年蟲巴掌大的水晶瓶,瓶子裡裝著透明的無色液體。
在燈光下,水晶瓶折射出閃耀的光芒,有種神秘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