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電看到風雪腦袋一歪死去的模樣，方才臉上的笑意倏地沉了下去。
腦海裡不受控的回憶起來。
全是和風雪從小到大的情節。
並肩在訓練場揮汗。
第一次並肩對抗猛獸族，風雪替他擋下背後偷襲時喊的那句“小心”。
就連少年時為了爭“誰先突破等級”拌嘴。
對方漲紅了臉卻還是把新得的戰術給他說的模樣，都清晰得像在眼前。
曾經的友情。
那可是能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是能看透彼此心思的知己啊。
可此刻，看著風雪的身影在眼前漸漸透明，化作點點淡藍色的能量，緩緩消散在天地間。
閃電渾身猛地一顫。
悲傷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眼眶泛紅，臉上每一寸肌肉都繃著痛，聲音發顫地低吼：“不應該是這樣！”
“你不應該比我先死！！”
他一遍遍重複著，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在自欺。
“你天賦比我好，實力又比我強，怎麼會死呢？怎麼會死……呢！”
“我好後悔……後悔剛才為什麼要嘲笑你……”
話到最後，聲音裡帶上了哽咽，他抬手按在胸口，那裡悶得發疼，“不，老天你不能這樣對我。”
一旁的龍卷風看著師父這般捶胸頓足，平日裡挺直的脊背都塌了些。
眼眶泛紅的模樣全然沒了往日的威嚴。
隻剩崩潰和難受，不由得皺起眉，小聲疑惑：“你剛才不是還嘲諷他的嗎！”
“可看到他去世，為什麼又如此悲傷？”
閃電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
“兄弟之間偶爾互相嘲笑是正常，可我不想看到他死……我們有天大的誤會還沒有解除。”
他猛地仰起頭，對著空曠的天際長嘯，聲音裡滿是絕望。
“你還沒回來，回來真正的家啊。”
說到這裡。
連機身都像是被這悲傷浸染，駕駛艙的指示燈忽明忽暗，像是在流淚。
閃電低下頭，聲音輕得像歎息，卻字字帶著悔意：“風雪，我好後悔，好後悔。”
“師父，你後悔什麼？究竟是什麼事，讓你們倆從兄弟變成這般？”龍卷風追著問，眼裡滿是不解。
閃電卻隻是搖了搖頭，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彆過臉望向遠方，沉默起來，再不肯說一個字。
“唉……”龍卷風在心裡長歎，師父這脾氣，每次遇上事就悶著，問也問不出來。
忽然。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又湊近了些：“師父，那個風雪怎麼和我一個色係！？”
“還有，那個風雪的徒弟怎麼和你一個色係！？”
閃電垂著眼，心裡卻輕輕一顫。
或許，是彼此都在對方的徒弟身上，看到了少年時的對方吧。
這個念頭在心裡轉了一圈。
他卻終究沒說出口。
隻是默默低下頭，再次沉默起來。
龍卷風想了想，再次開口：“按現在的時間點，或許還有挽回的機會。”
“既然他臨終之時才放下麵回來，那我們提前去不就好了。”
“你再解釋一下誤會，這不就大團圓了！？”
閃電低下頭，又沉默起來。
龍卷風：“我草＊＊＊＊＊”
可是隻在心裡狂罵，並沒有說出。
也是因為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