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
在場眾人一臉懵逼。
即便是李世民也不免有些好笑。
這小家夥還真是牙尖嘴利。
不過這分明是春宮圖,想要將其跟伸張正義、明正國法幾個字扯上瓜葛,怕是不可能。
長孫無忌、程咬金麵麵相覷,心裡頗為古怪。
這位皇長孫殿下真能胡扯。
魏征一怔,臉色難看。
他雖然以直諫君王、不阿諛奉承出名,但是並不代表他是個迂腐古板的人。
尤其是對皇家子孫,他便也多了幾分耐心,換做是自家孫子,那就是直接上手揍的下場。
結果這皇長孫麵對自己的質疑,不乖乖認錯,還在他麵前狡辯是什麼明正國法的利器?
他看了一眼那畫上妖嬈女子的春宮圖,怎麼也看不出來這跟明正國法能有什麼關係?
他壓抑著內心的怒氣,沉聲道。
“皇長孫為逃避責罰,竟胡言亂語至此?”
“這分明是以畫技刻意凸顯女子妖嬈之態,實為傷風化之淵藪,豈能與國法正義相提並論?”
“臣懇請陛下立斥皇長孫,以正視聽!“
李世民眉頭微微一蹙。
即便是他麵對魏征,也是頗為頭疼。
自己大孫現在也的確是不占理。
他輕咳一聲。
“大孫,休得胡言。”
李易嘿嘿一笑,奶聲奶氣道。
“皇爺爺,孫兒鬥膽敢問我大理寺、刑部這些年斷案、判案,或有通緝逃犯,刻畫畫像,可有多少能抓捕到的?”
李世民眉頭一緊,沉吟道。
“我大唐地大物博,疆域遼闊。”
“犯人一旦逃逸,通過通緝找尋罪犯,十之八九是找不到。”
李易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眨。
“不錯。”
“這些通緝犯跑了之後,往人群裡一紮,便混跡茫茫人海之中,當然不可能找的到。”
“即便是有衙門的通緝畫像,也是如此。”
“歸根究底,除了地方大的原因之外,還有便是這畫像有問題。”
“皇爺爺,我大唐衙門繪製通緝犯的畫像,十之八九便是根據犯人的以往形貌草草了事。”
“最終畫出來的畫像,不能說跟犯人有些關係,隻能說是毫不相乾。”
“如此畫像,又如何能找得到通緝犯?”
“恐怕就是把這畫像給犯人自己,他也認不出來這是自己。”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都是有些尷尬。
他們都是站在大唐巔峰的人物。
即便沒有在大理寺、刑部擔任過官職,但是門生故吏,又或是親戚朋友總有任職的。
又怎麼會不知道李易說的這個問題。
魏征麵無表情,沉聲道。
“皇長孫殿下說得簡單。”
“我大唐十道,幅員萬裡!”
“這衙門的通緝公文,每年不知凡幾。”
“要一一對照犯人樣貌畫的精細,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氣力。”
“各司衙門裡也沒有這麼多畫技精湛的畫師。”
“更不用說,緝拿犯人的通緝公文,往往是在犯人消失不見的情況下完成。”
“想要依據目擊者的三言兩語,就畫出犯人的真實樣貌,隻怕放眼天下,也就隻有那寥寥幾個丹青大師。”
“難不成每次寫個通緝公文都得把這些人喊著?”
殿內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魏征的話才是各部衙門遇到的實際難題。
誰能不知道這通緝犯的畫像不太像啊。
但是,底下人也沒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