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聽這話都正色起來,陸齡問道,“你親眼見過?發生了什麼?”
沈窈沉默了一下,“昨天一早我室友覺得不太舒服,我就開著車帶她去急診,可是急診室的人...出奇得多。我們等了好久。她說自己口渴但站不起來,我就去一旁的直飲水台上接了一杯水給她,然後...”
沈窈說著說著拳頭就緊攥了起來,渾身發冷以至於狠狠的打了兩個冷顫,耳邊似乎又聽到了急診室裡,人們此起彼伏的慘叫與求救聲。
一雙溫暖的手掌覆上她的,陸齡輕聲說道,“抱歉,是我不該問。”
沈窈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當時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有人...有喪屍從裡間跑出來不斷攻擊外麵等候區的患者,也有人在等候區坐著坐著就抽搐著咬向旁邊的朋友。我本來想拉著她跑出去,可是她...”
沈窈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低下頭將自己埋進臂彎中,如鴉雲般的黑色長發散在後背隨著身體一起在顫抖。
原本在一旁沉默傾聽的張嵩也傾身過來輕拍沈窈的肩頭,“都過去了,彆想了。”
幾人在昨天都或多或少直麵了災難爆發的瞬間,那段記憶的恐怖程度是過去多久都會保持鮮活的。
此刻,她們或是想起遠在大洋彼岸不知生死的家人,或是想起親眼目睹的友人血肉橫飛的慘狀,又或是想起在被生吞活剝前請求自己給他一個解脫的戀人,一時間場麵。
此時花生從不知道哪裡竄了出來,狂甩著尾巴不斷地想往陸齡諾亞的懷裡蹭,後麵有個青年氣喘籲籲地撥開擋路的樹杈枝葉,踩著草地抄小道跑到了她們麵前,金發在陽光下有些晃眼,仔細打量了一下三人的長相後發問,“有人叫‘陸’嗎?”
陸齡看向他,“我就是。”
青年鬆了口氣的樣子,“終於找到你們了,金姨說你們應該在教堂附近,我繞了好幾圈都沒看到你們,你們的狗跑得可真夠快的,我在後麵追都追不到。哦對了,金姨讓我來告訴你們,你們可以走了,周圍的那些東西散得差不多了。”青年說到這裡皺了皺鼻子眼中全是嫌惡,“不過是些沒腦子的腐爛屍體,真不知道塞姆在擔心什麼。”說到最後,聲音變得小了不少,但是還是被陸齡幾人聽得清楚。
幾人沒再多言,紛紛起身就與這人道彆走向車子停放的地方。
沒走多遠,就迎麵與金姨一行人撞上了。
金姨沒有挽留,看向陸齡幾人的樣子就像是每次在超市裡目送購物結束的她們離去一樣,麵容慈和帶著笑意,“決定好要走了?”
陸齡笑著回道,“是啊,終歸是要回家的。”
金姨還有點惋惜,“真的不考慮留下嗎?憑借你們的能力能在這裡過得很好。”
幾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聳了聳肩。
沈窈說道,“人各有誌,我們不屬於這裡。”
金姨輕輕歎了口氣,“我尊重你們的選擇,”說著將懷裡抱著的幾個大紙袋遞給了張嵩,“這些吃的你們收下,路上吃,注意安全。”
幾人並沒有推拒,這些食物興許是這位同處異鄉的長輩能為她們做的最後一件事。幾人又挨個上前給了金姨擁抱後才上了車。
陸齡帶著諾亞花生上了自己的車,後麵沈窈的黑色越野車載著她和張嵩,兩輛車一前一後緩慢地開出了這個依托社區與居民建立的臨時基地。
基地的屋頂在後視鏡中完全消失後,陸齡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剛才張嵩悄悄避著人塞給她的小盒子,一打開竟然是車載對講機。
不難看出盒子裡原本是一對對講機,一黑一白,留給陸齡的是一隻白色的。
陸齡大概掃了一眼,天線和頻道鍵都是已經調試好的,一手開車一手按向通話鍵,“喂?能聽到嗎?”
另一頭很快傳來好友喜氣洋洋到有些冒著傻氣的聲音,“能啊能啊,你把音量調高一點會更好。”
陸齡乖乖按了兩下音量鍵,又問,“現在呢?”
另一頭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隔著無線電波都能聽出莫名喜悅的好友繼續說道,“很好!很不錯!很有精神!”
陸齡:“...沈窈呢?快從他手裡把對講機拿走。”
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過去,應該是沈窈將對講機固定在了汽車的中控台上,陸齡一邊看著前方的路一邊說道,“那麼咱們就直奔監獄?先把小朋友送還給她媽媽?”
“呃...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是我這兒出了點意外...”對講機那頭沈窈有些尷尬地說道,“我肚子好痛,應該是要來例假了。但是車上沒有衛生巾或者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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