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齡沉默一下,對船外來客身份已有猜測:“我去看看。”
說罷就獨自一人離開了餐廳。
不過半晌,回來時跟在她身後的人,毫不意外,正是裴柏。
對上在場各位毫不意外的眼神,裴柏沉默一下說道,“…太晚了,我借宿一晚,明天就啟程回去。”
“哦~歡迎歡迎!”
“一路上也沒見你開火,吃了嗎?”
“誒喲就是,這跟在後麵跑了大半天,肯定餓了。”
自出發起,裴柏的車遠遠跟在後頭護送她們一路到達港口這件事,在小隊裡並不是秘密。
而中午她們停車吃飯時,裴柏也在遠處休息,但她隻是隨意的對付了一口午飯,不用多想也是從養老院隨便帶的三明治一類的速食。
幾個人話語中帶著調侃,裴柏卻完全沒不好意思,落落大方說道:“那確實是有點餓了,中午就吃了三個三明治。”
“怎麼,昂卡做的三明治不好吃?”
沈窈還想調侃,陸齡清清嗓子打斷她的魔法:“這麼一說,我也有點餓了,晚飯吃什麼?”
張嵩怪模怪樣的重複“我也有點餓了~晚飯吃什麼呢~”,在陸齡的死魚眼下忙收斂,正色道:“為了慶祝咱們終於登船,晚上吃點好的,火鍋怎麼樣?”
沈窈歡呼:“好耶!要吃牛油爆辣鍋底!”
許徽箴麵色50興奮50猶豫:“不如微辣?”
口味清淡的季爭天塌了:“牛油爆辣…彆彆彆!鴛鴦嘛!吃太辣熱氣會重啊!”
環視一周,能吃辣的隻有沈窈陸齡二人,斟酌一下,沈窈最後還是掙紮一下:“好嘛好嘛,那就鴛鴦。”
船外的夜色正濃,漆黑一片的港口唯有少數幾艘船頂還在有氣無力的閃著象征船隻停泊的白色信號燈。
其中一艘正是陸齡幾人所在,暖黃色燈光從中間一層的幾扇觀察窗中透出,從遠處看雖模糊,但像是遠洋燈塔一般漂浮海上,在單一轟鳴的海浪聲中穩定亮著,是安全感與人氣兒的具象化。
船上餐廳裡,桌上熱氣升騰,火鍋正咕嚕咕嚕煮著。
在民主投票之後,晚餐最終還是煮了兩口鍋,一口鍋裡是沈窈的牛油爆辣湯底,大量辣椒花椒在火紅的湯底裡沉浮,不斷散發出讓人臉色發紅不斷出汗的辛辣香氣;而另一口鍋裡則是清淡的番茄加菌湯鴛鴦鍋底,各自漂浮著紅棗枸杞類的滋補輔料,季爭看了也點讚。
張嵩這陣子真真是收集了巨量物資,且不說從自己家離開的時候將這兩年囤下的食物物資全都打包帶走,其中不乏大量冷凍的肉類和蔬菜蘑菇乾,幾人從養老院走時還帶走了不少新鮮蔬菜水果,之前在市裡也沒少拿彆人不好帶走的酒水飲料。像是今天這樣的盛宴想要每天吃,吃個幾個月都是沒問題的。
船上的生活用水也很充足,幾人在開啟電源的時候就粗略查看過各艙的狀態,船艙底部的淡水艙半滿,明天天亮後去港口的淡水供應點加滿也來得及。
六人各司其職,許徽箴在清洗蔬菜和準備蘸料中的蔥蒜香菜,季爭在用切片機專心致誌地刨著肉卷,沈窈在專心致誌調配香油和芝麻醬蘸料,裴柏在擺好碗筷之後,則是加入張嵩陸齡一起,將從空間裡拿出,事先凍好的巨型冰塊努力鑿碎以供加進飲料裡。
牆角除了還在儘職轉著圈放音樂的留聲機,離它不遠處的兩口電飯煲也在噴著蒸汽,裡麵的米飯加起來可是結結實實的十二人份,等下可以就著火鍋吃,如果吃不完的話正好在外麵放冷了之後做成炒飯收進空間。
人多做起準備工作就很快,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大盤的牛肉羊肉卷占據桌子的主要位置,蔬菜和海鮮、動物內臟類則是見縫插針地擺滿餘下所有空地。
翠綠的菜葉上掛著水珠和泡發好的木耳銀耳裝在同一個大盆裡,旁邊是青筍貢菜和解凍好的藕片芋頭,再往裡繞開整整三盤摞成小山的牛肉卷就是一大盆豆製品,切成條的豆皮豆乾和凍豆腐被粗略的歸在一起,旁邊是一整盒響鈴卷。
澱粉丸子也不會缺席。張嵩在末世前去亞超買的高價澱粉丸子在今天終於迎來了自己的登場,芝士海膽包福袋帶餡魚丸蟹棒等等等等,就擺在切片的午餐肉鴨血旁邊。
廚房裡灶台的火力實在是猛,一開火就跟衛星發射器一樣,鍋裡的油升溫速度拔群。張嵩跑進去炸份酥肉,前後不過幾分鐘就出鍋了,根根金黃酥脆還帶著整顆花椒,不管是配辣椒粉還是番茄醬都彆有一番風味。
裴柏還是第一回吃火鍋,在陸齡的建議與沈窈的搗亂下,新奇地調配好蘸料就和眾人一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