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身經曆者的證詞顯然比柳長生的臆測更有分量。
不少隊員暗自點頭，看向柳長生的目光多了幾分鄙夷，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嫉妒和報複。
“就是就是！”司馬剛那肥胖的身軀此刻卻顯得異常敏捷，他挺著肚子，擋在秦楓側前方，對著柳長生嗤笑出聲，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對方臉上，“我侄女說得對！邪教徒處心積慮布下蝕界魔紋，製造如此大的動靜，就為了安排一個臥底關鍵時刻跳出來力挽狂瀾？
然後暴露在柳長老和整個禦天衛麵前？
他們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還是嫌秦楓同學太清閒，故意給他送功勞？
說話那小子，你這腦子，我看是被魔物嚇傻了吧！
這邏輯，狗屁不通！”
司馬剛的話雖然粗俗，卻直指要害，點出了柳長生汙蔑中最大的邏輯漏洞——邪教徒沒有動機這麼做。
柳長生被懟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指著司馬剛“你…你…”了半天，卻憋不出有力的反駁，氣得渾身發抖，眼前又是一陣發黑。
場中的焦點，再次回到了柳鎮嶽身上。
這位柳家的擎天巨柱，自始至終沒有再看暴跳如雷的孫子一眼，他那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從離開副本大門開始，就未曾真正離開過秦楓。
那目光不再是單純的審視和威壓，而是一種更深沉、更複雜的東西，仿佛穿透了秦楓平靜的外表，在貪婪地挖掘著他身上那不可思議力量的根源。
柳鎮嶽的目光在秦楓身上停留了足足十息，那眼神深處翻湧的，是驚疑、是貪婪、是濃烈到化不開的探究欲，還有一種……仿佛看到絕世珍寶落入凡塵的占有欲。
他似乎在權衡，在計算強行出手的代價與可能的收獲。
最終，所有的情緒都收斂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柳鎮嶽什麼也沒說，隻是從鼻腔裡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極其輕微的冷哼。
隨即，他再未發一言，猛地轉身，寬大的袍袖帶起一股陰冷的氣流。
“帶走！”這次是對柳眉說的，語氣不容置疑。
柳眉不敢怠慢，強行拉住還想叫嚷的柳長生，幾乎是拖拽著他，緊跟在柳鎮嶽身後。
柳家的幾名護衛也迅速跟上。
一行人沉默而迅速地離開了副本入口，消失在通往安定區的通道陰影中。
直到那令人窒息的威壓和陰冷感徹底遠去，副本入口處凝固的空氣才仿佛“嗡”的一聲重新流動起來。
無數人長長地、心有餘悸地舒了一口氣，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一場可能爆發的風暴，似乎暫時平息了。
但柳鎮嶽臨走前那深深的一眼，如同毒蛇的烙印，刻在了所有人心頭。
也刻在了這剛剛恢複平靜的副本入口上空。
那眼神裡，沒有絲毫善意。
隻有赤裸裸的、冰冷刺骨的——
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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