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嗎?你這麼編排彭醫生不好吧?”
和方清嫵頭貼頭的小護士驚訝捂嘴。
“你還不信了我跟你說,下午的時候這個狐狸精就在彭醫生辦公室門口和他拉拉扯扯糾纏不清的,本來都已經離開醫院的人了,這會又回來了,不知道一份非病毒攜帶證明多難開,離開了又回來,這說沒關係誰信啊?”
“你說的是真的?”
旁邊忽然插進一道男人氣憤的聲音。
“可不咋地,我給你說……哎,你誰啊你,在旁邊偷聽我們說話?”
方清嫵忽然反應到不對,扭頭看去,嚇得渾身一激靈。
“你們醫院就是這麼對待病人的嗎?啊?還騙我們什麼意誌力能治病,結果是為了給小女朋友優先看診?救人唯親唄是不是?啊?大夥們評評理啊!這醫院的醫生隻救有關係的人了啊!對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那是不顧我們死活啊大夥!”
“什麼?這什麼黑心醫院?”
“就是!砸了它!砸了它!”
武裝部隊人員們發現群眾有暴動傾向,立刻召集人手進行管控。但是自彭梘秋帶人走後,現場又有3例病患感染病毒發瘋,在場群眾的理智已然達到臨界點,恐懼會使人發瘋。一旦有人煽風點火以後,立刻一呼百應。而武裝部隊人員們卻不能將武器對準人民。
“嗬嗬……嗬嗬……都死吧……大家都死吧……”人群中一個渾身喪氣的人忽然開始低吟著念叨著什麼,下一刻,這個人衝出人群,巨大的衝擊力撲倒了一位武裝部隊人員。
眼前的病患剛被同處一處的武裝部隊隊員製服,身後卻立刻又有發狂的病患撲了過來,甚至……原本立崗的武裝部隊隊員,也沒有任何征兆的忽然朝著身旁的隊友發難。
砰!砰!砰!
“啊!殺人啦!救命啊!”人群立刻慌亂四散。
慌亂中,甚至混雜著槍聲。人群奔跑,尖叫,哭聲,喊聲。
地上拖著被踩踏斷腿的年輕女人,抬起頭看到眼前放大的一張低落鮮血的臉。
被撞飛的一個魁梧的中年男性,在擋住咬向年輕女人的利齒時,也壓斷了女人抬起的脊椎骨。
子彈掃過,牆上留下的不僅僅是彈孔,還有鮮血、腦漿。
瞳孔中隻剩下小黑點的武裝部隊隊員,無差彆的掃射,有不少逃跑的人應聲倒地,天花板上也濺上了點點猩紅。
啃咬撕扯殷紅紛飛,踩踏衝擊血流漂杵。整個門診大廳短時間內,是逝者的狂歡,是生者的哀鳴。
醫院二樓,護士站。
“簡希!在裡麵嗎?開開門!”
護士站的小隔間內,簡希渾身疼痛,腦殼嗡嗡的。
她感覺自己好像聽到門外拍門的聲音,和院長焦急的叫喊聲。
血月潮汐震蕩,門診大廳暴動,感染者的襲擊和被感染的武裝部隊隊員的攢射,開出一朵朵血豔的花朵,鮮血與汙血的彙聚,讓病毒傳播速度更加肆虐。
幽都第三人民醫院一樓已經淪陷,在武裝部隊殘存的隊員拚命的攔截和護送下,一樓的醫護人員和為數不多幸存下來的民眾逃到二樓。樓裡的電梯控電室在二樓兩側,也有人反應過來適時的去關閉,樓梯間的防火門在殿後的人關閉後支了一根拖把杆,將一樓與其他樓層隔絕開來。
院長在聽到槍聲沒幾息,便接到了一樓淪陷的消息。
院長想到了簡希,小姑娘雖然明天可能就會死去,但畢竟這小姑娘自嬰兒起到現在,都是自己看著長大的。若放任她自生自滅,院長於心不忍,於是趕來二樓護士站,想要帶簡希遠離危險區域。
也是在此時,從一樓逃至二樓的眾人湧了過來。
在醫護人員七嘴八舌的回答中,院長知道了一樓淪陷的原委。一樓已經淪陷,住院樓那邊也有不少病人,不知感染者何幾,目前他們這群人的處境不容樂觀。
綜合樓這邊手頭上沒有急救病患的,都跟著院長來到了二樓護士站,旁邊有個屋子是整個醫院的監控台,有醫生進去觀看後,出來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