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算我們這些人？咳咳……算了，算了，倒是你，這麼多年了……”紅衣老者說著，轉過頭，看向了一旁一副沒跟上版本更新的簡希。
“這位，就是你那……咳咳，命定的徒弟嗎？”
“是。”張之奇很老實的回答道。
“不錯，不錯。”紅衣老者撫了撫胡須，“是個好苗子。”
“小徒兒，謝過師叔。”張之奇語氣依舊是平淡的如同一條直線，沒有悲喜，也沒有高低。
“嗷？”簡希還遊離在事件之外，她看不懂現下的發展。
“嗬嗬。”紅衣老者擺了擺手，“無妨，無妨。咳咳，我看你這小徒弟不錯。”
“謝師兄厚愛。”
“是厚愛啊……”紅衣老者看著簡希，雙眼沒有對上焦距。“厚愛好啊，厚愛……真是一具年輕的屍體啊……”
“師兄！”這一刻，張之奇的語氣總算是有了起伏，他三角眼泛起銳利的光，直直看向對麵的紅衣老者。
“年輕好啊。”紅衣老者像是沒有感受到張之奇的變化，依舊沉浸在自話自說之中，“比我這遲暮骨老，可好太多了。”
像是說到了激動處，紅衣老者麵色忽的潮紅，連連咳嗽了半天，才緩過來，說出下一句話，“師弟，你這徒弟，給我可好？”
“師兄，她與我，已經行過拜師禮了！”張之奇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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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紅衣老者看向簡希的目光，已然帶著貪婪。“我隻要她這一身皮骨！真是……咳咳，真是一具完美的屍體啊！咳咳咳咳！”
紅衣老者朝著簡希踏出一步，張之奇身形一閃，眨眼間便擋在了紅衣老者和簡希中間。
“小奇啊，讓開吧。你找一具屍體當徒弟，本就可笑，不是嗎？不過你倒是能耐，能將一具屍體教的，既掌握了陰氣中的屍氣和死氣，又懷有道門正派的先天之炁行他大小周天。難得可貴得是，這具屍體裡，竟然還包含著靈氣。”
紅衣老者所說的靈氣，不是修仙小說中所說的靈氣。鴻蒙初開，宇宙大成之時，先天而存的未知，被稱之為道。道生一，一便指混沌，也就是所謂的一氣。後一生二，其二分陰陽，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陰陽轉化，生出四象，生出八卦。
而簡希這水係異能，為天授者，自然是源自於最純粹的一氣所生的萬物靈氣之一。
“這可真是，頂好的軀殼啊，真是專門為本人……咳咳，量身定製的軀殼啊！”
紅衣老者狀若瘋癲，一步一步歪歪斜斜的朝著簡希走去，完全不顧直線上張之奇還在中間。同時，他的口中也瘋狂的在念叨著。
“男為陽，女為陰，小女娃兒這具屍體，正好是煉陰的絕佳體質，卻又有先天一炁遊走大小周天，陰陽還能保持平衡，大善！大善啊！咳咳咳咳咳！”
“再加上這天地靈氣滋潤軀體，這……咳咳咳咳，這才是未來，道寂之後，能夠萬古長存的出路啊！咳咳咳咳咳！”
幾句話的功夫，紅衣老者已經走到了張之奇前方不到五步遠的距離。也是此，張之奇三角眼完全眯成了一條線，表情也越發的沉重。
又一步，紅衣老者來到了張之奇麵前。
“師弟啊，你攔不住我的，讓開吧。徒弟嘛，你再找就是了，反正依照你當年窺天的結果，你也沒什麼好下場，敷衍敷衍過去得了，那麼較真乾什麼？”
紅衣老者說著，抬手準備撫開張之奇。
“張！之！卓！”張之奇抬手，一把鉗住張之卓的手腕，“這是我徒弟，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到底要做什麼？這處萬淵醵血陣如此程度，你這些年間，殺了多少人了！你給我醒醒！”
啪——
張之卓看似病弱，抬手甩開張之奇的鉗製卻是毫不費力。
“醒醒？如何去醒？怎麼去醒？”張之卓乾枯的雙手一揮，“張之奇！你不是犯賤嗎？你不是非要在承天厚醮上給自己卜卦嗎？卦象你看清了嗎？你看清了吧！你將世界寂滅的結果，就這麼血淋淋、赤裸裸的撕開在我們這些師兄師弟的眼前，你讓我如何清醒？啊？你讓我如何清醒！”
張之卓抬手，雙手凝聚著厚重的血氣，一推掌，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被血氣氣團裹挾，瞬間砸向張之奇的麵門。
“張之卓！”張之奇三角眼驀地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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