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希嘭的一聲,小身板立刻就被無法承受的炁壓,按倒在地,僅剩的左手豎起的劍指也被擠壓,骨節刺出了皮膚。她猛的吐出了一大口水,中心的龍卷風再次崩去了一部分控製,隱隱有了潰散之勢。
張之奇想要上前去幫忙,可陣中的威壓如同山嶽般砸了過來,他能夠站著沒有趴伏在地,已經是他道法高深了。
“張天師!小道長!”
黃導這邊,黃導和婁箐魚攥緊了雙手,看著陣盤內部,雙眼急切,呼喊聲也是充滿了焦急。
曹峮一劍劃開眼前喪屍的頭蓋骨,一轉眼,就看到顧廷琛剛用骨關節敲碎一隻喪屍的腦殼,可他也動作用老,馬上就要被後麵一隻喪屍抓到。
錚——
四麵漢劍倏然刺透了石橋的雕欄,曹峮的身影隨後出現,腳下輕點劍柄,踢開被他丟劍貫穿腦袋的喪屍以後,一招遊龍拳·童子抱琴,擰下了隨後喪屍的腦袋。
身位下潛,曹峮剛準備拔出釘在橋欄上的劍,一隻砂鍋大的拳頭帶著風聲就朝著他的太陽穴砸了過來。
曹峮趕忙架臂格擋,卻被一拳砸的趴伏在了橋欄之上。
顧廷琛見曹峮被擊倒,立刻兩步竄到曹峮身旁,錢虎第二擊砸向曹峮之時,雙手趕忙纏上錢虎的手腕,雙腳跳起離開地麵,也不擔心自己的後背是否會被磕碰疼痛,一招柔道·腕挫腕固,借著自身自由落體的體重,雙腳蹬在錢虎的腹部,纏著錢虎手腕的雙手用力一帶,以自身體重加力,直接將錢虎甩了出去。
錢虎被顧廷琛忽然的攻擊晃了神,本來顧廷琛衝上來,他還真沒看得上。畢竟對方雖然也有點兒武技傍身,但在錢虎看來,那都是些花拳繡腿。
隻有真正挨上了顧廷琛這一招,錢虎才驚覺,這顧影帝,是什麼時候掌握了內力的?
氣沉丹田,怒目般若心經內功心法順勢運轉,在被甩出橋欄的一瞬間,錢虎身體驟然下沉,馬步低壓,站在了橋欄的圍欄之上。
“顧影帝,有兩下子啊。”
眼看著陣圈之中情勢逆轉,老頭兒應該也不需要鮮血為引了,錢虎也就不再那麼急切。他從橋欄上躍下,一招羅漢拳·黑虎登山,一腳踹向顧廷琛的胸口。
“噗!”
錢虎畢竟是金剛門外門弟子,這少林羅漢拳配合上怒目般若心經,哪是剛入門修習內功的顧廷琛可以應對的?
轉眼,顧廷琛便被一腳踹飛了出去,磕到了另一側的石欄上。
橋上纏鬥激烈,山崮頂上,同樣瞬息萬變。
嗡——
須臾之間,已經消散的血霧乍然擴散,完全的覆蓋住了山崮頂端的空間。地麵之上也不再是那沒過小腿的血霧,而是如同泥漿般流淌著深紅到發黑的血液。
眾人焦急的視線被血霧掩住,即便他們想要得知陣中的情形,也再無法看清。
在血霧完全掩埋內外視線的那一刻,張之奇一拍大腿。
“完了!”
張之奇麵色沉重的看著中心區域反向輸送玄炁到地麵血沼的場麵,轉過頭,對著橋上的眾人用力的大聲喊道,“走!都走!趕緊走!走不掉跳下橋也比呆在那裡安全!”
張之奇知道,他的師兄張之卓,可不會對黃導那群人心存悲憫。雷澤歸妹,最表麵的一個自然現象的歸類,便是天雷劈在沼澤之上,引爆沼澤之內的所有沼氣,造成劇烈的爆炸,噴湧出巨大的火海。
現在,所有卦術的玄炁都已經被張之卓掌握。懸在眾人頭頂的那道天雷,終究會落下。到那時,誰也不知,是從百米高空的石橋上跳入深淵安全,還是被雷暴點燃的火焰轟炸成灰安全。
跳下去,或許還有生的可能吧?畢竟,那各類武俠小說裡麵不都有的橋段嘛,主角跳下懸崖,都會有奇遇不是。
“大哥,那老小子,會不會連我們也……?”
聽見陣中張之奇慌亂呼喊眾人離開石橋的叫喊聲,膘迪一掌拍退攻過來的劍身,轉過頭,看向如同貓兒戲弄老鼠般的錢虎。
錢虎震開顧廷琛抓握他的那隻手,羅漢拳·羅漢搶手將顧廷琛擊退,看向膘迪,凝眉沉思半晌,點了點頭道,“我們先撤到崖棧上,這麼遠的話應該不會波及到我們。”
說罷,就在曹峮和顧廷琛將身旁的喪屍擊殺想要再次發起攻擊時,就看到錢虎和膘迪這兩人,毫不在意的瞥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
“喂!”顧廷琛喊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曹峮製止。
“咱們先把這些喪屍乾掉。”
之前錢虎和膘迪加入戰局,可能是這些喪屍擋到了他們,他們消滅起這些喪屍的速度,倒是比曹峮和顧廷琛快的多。
或許,是放血的時候積攢的怒氣?
現在錢虎和膘迪離開,他倆的壓力也減少很多,甚至有了反推回去的跡象。
陣台之上,脖頸噴血的小天,身體裡的血液很快就完全乾涸。她蒼白緊皺的軀體轟然倒地,砸起一汪血沼,片刻被吞噬淹沒。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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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輕歎,尤為的輕,現場混亂,完全無人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