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視線不敢再直視二黑。
光是看二黑的身手,他也知道,對方是個練過的。而且從對方的動作上,就可以一眼確認對方的出處——軍隊。
那麼自己若是直視對方,對方很有可能察覺到自己的視線。
紅燈閃爍,頻率極快。一黑額頭上滲出一滴冷汗。他先是輕輕地抬手,將插在服務器上的七寸終端拔了下來,之後將身子往一旁縮了縮,但也沒退遠。他在等待,等待移動硬盤拷貝數據的完成。
二黑越來越近,他已經來到了大會議桌的跟前。
二黑也注意到了桌子上趴著熟睡的值班人員,隻見他抬起手,在值班人員麵前探了探鼻息,確定對方呼吸綿長,的確是深度睡眠的狀態,他這才放下手,將身體緊緊貼在牆壁上,一點一點的錯過值班人員坐著的椅子,朝著服務器這邊輕輕接近。
一黑抬頭,看到插在服務器上的移動硬盤燈光在數次快閃後熄滅,他又等了兩秒鐘,這才迅速的將移動硬盤直接拔下。
u盤、移動硬盤在確定沒有任何數據正在讀寫時,是可以直接插拔的。但若是自己無法確定的話,最好是先選擇安全彈出設備後再拔。)
一黑迅速後退至一旁的角落,直到一黑完全將呼吸調整的延綿,自己定在牆根幾乎不動了,二黑才走到了服務器機櫃跟前。
二黑從口袋裡掏出一部手機,通過數據線將手機接在了服務器上以後,二黑輕輕的敲了三下耳朵上帶著的藍牙耳機。
手機屏幕在二黑敲擊耳機以後緩緩亮起,一黑隻勉強在手機屏幕亮起的一瞬間,看到屏幕中高速閃動的黑底白字,之後手機屏幕就又熄滅了。
一黑不知道二黑在做什麼,但也能猜到些許。應該是有人雇傭二黑來盜取新聲平台源代碼數據的吧?總不能是來破壞平台的,光看服務器正麵硬盤燈閃爍的速度,和背麵網線燈閃爍的頻率,就知道這會兒新聲平台上,還是有不少的用戶正在暢遊。若是平台忽然被破壞了,怕是二黑還沒離開碼良公司這個小破門麵呢,外麵的民眾們就要鬨起來了。
尤其是住在南區這碼良公司附近的夜貓子們,這些熬夜刷手機的民眾,定然是要過來查探的。
那麼,二黑在做什麼呢?
服務器肯定不能立刻被破壞,那樣誰都跑不了。一黑想,二黑應該也是知道的。
所以,二黑隻能是和他一樣,是來拷貝源代碼的。至於二黑會不會在服務器裡麵植入惡意代碼?一黑表示,這種安保等級的服務器,他都得親自到現場物理設備上來拷貝數據的。
要知道,他手裡這個七寸終端,在這裡隻是用作了外接鍵盤和顯示器的作用。若是二黑光靠著一部手機就完成穿透防火牆和殺毒軟件,直接進入服務器內部植入惡意代碼操作的話,那可真是能耐了。有這水平還來現場乾什麼啊?遠程就能給碼良公司揚了。
況且,真有這水平,自己就能開發出乾翻碼良公司的服務器業務了吧?還用得著來碼良公司的服務器跟前?
所以,一黑猜測,二黑應該是不懂計算機技術的,他把專用的手機接入服務器,後麵是有人進行著遠程控製手機的操作。
這就正常了。通過數據線這個紐帶,也算是相當於物理傳輸了。而那邊也不用需要服務器的最高管理員權限,隻需要有隻讀的權限將數據拷貝走就行。
就是手機的傳輸速度……
一黑就看著腳前,服務器閃爍的燈光映射出的二黑的影子。二黑像是一座雕塑一般,直挺挺的站在服務器前麵,身體一動不動。
他不累嗎?一黑閉了閉眼,這麼長時間不動,他又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與熟睡的值班人員頻率一致,他感覺他也快要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一黑感覺自己真的要熬不住睡過去的時候,二黑總算是有動作了。
一黑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二黑那邊,隻見二黑抬手,將手指附在了耳孔中的藍牙耳機之上,輕點一下,等了幾秒,又輕點了一下。
是有人,正在和二黑通信?
二黑的手指輕點著耳機,這是……在用摩爾斯碼和對方交流?
噠——噠——噠——
噠——噠噠——
二黑的對麵,是又下了什麼命令了嗎?
一黑見二黑回複了個ok以後,就抬起手機,點亮了屏幕。手機屏幕太小,一黑離得有點遠,自是看不清上麵的內容的。但若是占據屏幕過大的圖形,他還是能夠看得清楚的。隻見一個進度條,已經快要滿了。
滴——滴滴滴——
一黑和二黑同時將頭轉向了門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