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綁帶，將顧泠鳶禁錮在實驗台上無法動彈。一旁好幾條的機械臂，帶著手術刀、鑷子等手術工具，勻速接近顧泠鳶的軀體。
“倒是可以證實，喪屍的確是沒有痛覺的。”
巨大的玻璃窗外，站著一群身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為首的單鏡片老頭兒扶了扶眼鏡，遺憾的撇了撇嘴，“這個喪屍沒有再生能力，珍妮弗，你割慢一點，彆啥都沒研究出來呢，實驗素體就沒了。”
不遠處的電腦旁，金發碧眼的矮個子女生應了一聲，但手下的動作卻並沒有減緩。
很快，顧泠鳶右邊的手臂，就隻剩下了森森白骨。
“綁帶沒有箍緊，它的胳膊卻沒有從綁帶裡麵鑽出來，看來屍體神經末梢的消失，的確是影響了喪屍的行動能力。而不是因為那些沒有意識的喪屍蠢。”珍妮弗叼著一根棒棒糖，還控製著機械臂戳了戳顧泠鳶那隻剩下骨頭的胳膊。
“把它左腿上的肉也切片了，然後你們每人都分一分，好好研究一下，它能保留意識是什麼原因。”
枯瘦老頭背著手，緩步走到那一排電腦前麵，“它的腦子，留給我研究。”
旁邊座位上的男子站起身，對著老者微微彎腰，“金教授，那我……”
”去吧。“小老頭兒金順昌揮揮手，坐在了喬站起後讓開的座位上，“珍妮弗，幫我給她先把ct、ri、tcd都做一遍，至於nr……”
金順昌轉過頭，看向圍在試驗台隔壁房間門口，領取分發切片肉片的學生們，搖了搖頭，“至於nr，以及之後的臨床藥劑注入試驗和解剖，還是等這些不省心的小崽子們琢磨完了在說吧。唉，要是他們都是你這樣的天才，就好了。”r核磁共振），結果卻是以喪屍腦內晶核裡麵未知能量暴動爆炸而收尾。那一次實驗，死了好幾個學生。要不是有珍妮弗在，恐怕死的人會更多。
“喪屍晶核裡麵含有未知能量，我已經研究出點兒苗頭了。”珍妮弗咬碎了棒棒糖，仰著頭看向金順昌，自信的揚了揚眉。
金順昌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那就好好研究下去，彆一天天的老想著往外麵亂跑。”
“不出去，我哪裡能找來這麼有趣的素體？”珍妮弗抽出嘴裡的塑料棒隨手扔到一旁，從口袋裡又拆出一根棒棒糖塞進了嘴裡。
顧泠鳶目光空空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右臂，臉上寫滿了悲傷的表情。之前一條左腿的殘疾，就讓她經常陷入自卑的內耗之中。現在又少了一條手臂，以後她該怎麼辦啊？
“說起來，金教授。”有一個男人剛領完一份顧泠鳶的切片，走到了金順昌身旁，恭敬的彎下腰，輕聲詢問，“咱們要不要再去幽都三院看看？那邊雖然被列為高危風險區，但實際上經多方確認，沒有死過人，所以我覺得，那邊應該是沒有風險的。”
男人見金順昌的眼神看過來，麵上越發的恭敬，“能從那裡發現一例保留自我意識的喪屍，難保會有第二例。何況那裡明明是高危風險區，進入那個範圍的，卻基本上無人死亡，說不定就是有自我意識的喪屍約束的結果呢。”
“有點兒道理。”金順昌捏著下巴上的山羊胡，“等這個素體死亡，你們就再去一趟吧。”
“不行！”不可以……顧泠鳶大吃一驚，想到古可，想到自己那拎不清的丈夫，如果這群人前往，古可會不會再一次被自己丈夫那擺不清楚自己立場的腦殘行為傷到？
反應過來，顧泠鳶這才發現，剛才她竟然驚呼出了聲。
“看來是有了。”金教授笑了笑，儘量讓自己看著平易近人，“小何，威爾，你們去冷庫，給我們的喪屍小姐找點兒小點心。哎呀，瞧我這腦子，上了年紀了，卻是忘了招待客人了。”
顧泠鳶抬頭，透過玻璃窗看向電腦前的小老頭兒，隻見對方強裝和善的眸子裡，充斥著算計與貪婪。
顧泠鳶撇過頭去，不再看那令他作嘔的老家夥。
沒一會兒，被叫做小何和威爾的兩名白大褂，推著一個醫院護士站常見的小車走了過來。小車麵上，一條看上去是人類胳膊的部位被送上前。
“金教授。”小何朝著金順昌叫了一聲。
“行，給我們的客人送進去吧。”金順昌笑著，看向玻璃後的顧泠鳶，“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你來這麼久還沒吃飯，是我們未儘到地主之誼啊。”
眼看著那條胳膊被機械臂送了進去，送到了顧泠鳶的嘴邊，金順昌笑得越發慈愛了。
“吃好喝好，就帶著我們去你家做客，好不好呀？”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兒。
顧泠鳶用力的扭過頭，但束縛帶的捆綁讓她沒有可以躲閃的空間。胳膊斷口處的血液抹的她臉上、身上到處都是，鮮血的氣味引誘著她的味蕾，讓她很不好受。
“哎喲喂！意誌力挺堅定的嘛。”金順昌笑著，也不再去看顧泠鳶的掙紮，“反正總會吃的，都說吃啥補啥，雖然中醫的這套理論可笑了些，但做實驗嘛，總歸都可以嘗試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