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傑的狀態...實在太奇怪了。
雖然這樣,新西希蘭的觀眾還是反駁道,
【汙蔑!規則怪談沒有提示桑傑死亡,你們憑什麼說我們新希蘭天選者有問題!】
【就是,桑傑明明還活著!】
【桑傑,有線索不要告訴他們!】
【就是!就是!】
無論兩國直播間如何爭吵,俄狄浦斯最終還是擰動了門把手。
門外的桑傑神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僵硬,
但俄狄浦斯仔細打量,除了那份揮之不去的呆滯感,也瞧不出更多端倪,隻得暫時壓下疑慮。
他緊盯著桑傑,沉聲問道:“桑傑,你說的‘重要線索’是什麼?”
桑傑的頭以一種近乎機械的幅度點了點,聲音平淡無波:
“衛生間...鏡子。線索在鏡子裡。裡麵...關著大廈的維修工。”
他側身,徑直朝公寓內衛生間的方向邁步,“我帶你去看看。”
俄狄浦斯瞬間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竄上,頭皮發麻,
目光不受控製地投向那扇緊閉的衛生間門,聲音裡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恐。
“鏡子裡...關著人?!
桑傑沒有回頭,用那種缺乏起伏的語調回應:
“裡麵的維修工...是好人。他們...知道大廈的秘密。”
聽著桑傑如此篤定的保證,俄狄浦斯微怔了一下。
或許是桑傑同為“天選者”的身份給了他虛假的安全感,又或許是線索的誘惑壓倒了恐懼,他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
有桑傑在前麵引路,他心中那份本能的恐懼似乎被暫時麻痹了。
“滋...滋....”
就在桑傑跨入衛生間的瞬間,天花板上那根慘白的燈管猛地劇烈抽搐起來,發出如同電流哀鳴般的噪音,光線瘋狂明滅閃爍。
這異狀隻持續了幾秒,快得如同幻覺,燈光便又恢複了穩定。
然而這短暫的異常,正全神貫注盯著桑傑背影和前方鏡子的俄狄浦斯,竟絲毫沒有察覺。
隻見桑傑麵對著光潔的鏡麵,嘴角極其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向上咧開。
最終定格成一個凝固在臉上的、令人極度不適的詭笑。
就在他笑容定格的刹那——
鏡麵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麵般,無聲地泛起一圈圈漣漪波紋,
波紋中心猛地凸起、扭曲,一個穿著沾滿油汙的藍色維修工製服的身影,如同從深水中被強行擠出一般,驟然出現在鏡子裡,
“呃啊——!”
俄狄浦斯驚恐的出聲。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這突如其來的景象還是讓俄狄浦斯驚得倒抽一口冷氣,心臟幾乎跳出喉嚨,
他踉蹌著連退兩步,後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磚牆上才穩住身形。
鏡中的維修工是個青年,臉上全是恐懼和焦急,他雙手用力拍打著鏡麵前詭異的是鏡外沒有任何聲響。
維修工嘴唇飛快開合,聲音仿佛隔著厚厚的玻璃悶悶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