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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黯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聲音裡還帶著點終於能回答“官方問題”的輕鬆感：
“是A級天賦，透視眼。”
A級？
透視眼？
趙特助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一頓，心裡立刻嗤笑一聲。
傻子！
這種關鍵情報張嘴就來？怪不得表現平平，真是蠢得可以！
他對林黯的評價瞬間又跌到了穀底，語氣中不由得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和嫌棄：“
天賦是你在怪談世界生存的根本，更是國家機密。以後，不要隨便告訴任何人。”
“啊？”
林黯被這突如其來的訓斥弄得一愣，隨即意識到自己可能又犯了錯，臉騰地一下紅了。
他有些窘迫地低下頭，小聲辯解道：“我……我沒有告訴彆人……因為你是怪談局的人，是來接我的長官，我才說的……”
趙特助從後視鏡裡掃了一眼林黯那副羞愧又委屈的模樣，鼻腔裡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冷哼。
他不再說話，隻是專注地看著前方道路。
天選者保護區。
常溫可樂沒有如願進去，而是被特種部隊帶往了家屬區，他恨恨的看著林黯消失的方向，隻能再想辦法。
想到他以後會是個上億關注的大網紅，忍不住笑出了豬叫聲，
趙特助並未將林黯送往休息區，而是刻意繞開陳局所在的指揮中心，穿過重兵把守的彆墅走廊。
冰冷的槍械反光和士兵雕塑般的肅立讓林黯呼吸發緊，他像片影子般綴在趙特助身後，連腳步聲都壓得幾不可聞。
“林黯，”
趙特助突然在電梯裡開口，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針，“白茶的天賦，你清楚嗎？”
“我…我不知道。”
林黯下意識攥緊了背包帶。
電梯停在頂層。
厚重的防爆門前，兩名特種兵如同嵌入牆體的鐵塊。
趙特助腳步頓了頓，狀似隨意地拋出新問題：“她能和正常人交流？”
“能的！”
林黯脫口而出，眼中倏地燃起一簇光，崇拜的話語從嘴裡源源不斷的說出。
“白茶師姐特彆厲害！她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天選者……”
趙特助嘴角掠過一絲極淡的譏誚。
白茶是精神病人的評估報告早在他電腦裡存著。
可如果他能撬開這張嘴，拿到連陳局都未能探知天賦情報……
功勞簿上，就該換個名字了。
“開門。”
他不再猶豫，對守衛亮出電子權限。
合金門無聲滑開，他一把將躊躇的林黯推進去，自己緊隨其後。
白茶靜坐於落地窗前，目光虛浮地落在遠方天際線。
陽光在她蒼白的皮膚上鍍了層薄金，整個人像一尊擱淺在時光裡的琉璃偶，空透而易碎。
趙特助的腳步聲打破沉寂。
他審視著白茶毫無攻擊性的側影，緊繃的肩線幾不可察地鬆弛下來。
“白茶小姐，”
他刻意放柔的聲線，以免驚擾到她，“我是怪談局的趙特助，負責您的安全事務。”
又來了。
白茶纖長的睫毛幾不可察地一顫。那些紛亂的思緒碎片，如同受驚的魚群，倏地鑽回意識深潭。
煩！
一股冰冷的躁意順著脊椎爬升，指尖在裙擺上蜷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