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深處,神父專屬的房間內,彌漫著舊書卷和陳年木料的氣息。
白茶慵懶地陷在寬大的扶手椅中,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地翻動著厚重的古典書籍。
書頁泛黃,內容無非是些歌功頌德——
阿拉之神如何偉大,神殿如何曆經艱辛建造,信徒如何虔誠供奉……枯燥得讓她直打哈欠。
門外,走廊幽深寂靜。
神父修的身影在搖曳的燭光中穿行,手中捧著一個銀質托盤。
托盤上,一塊精心煎製的牛排正散發著誘人的肉香,滋滋作響的油脂在銀盤邊緣凝成琥珀色的珠滴。
離開了白茶的直接影響範圍,冰冷的空氣似乎讓修的理智稍稍回籠。
妻子?
他侍奉神明,早已摒棄世俗情愛。
她……必然是認錯了人。
那雙濕漉漉的眼眸裡,他看不出絲毫作偽的痕跡。
隻有……一種近乎偏執的篤定。
罷了,也許是命運開的殘酷玩笑,讓她錯認了。
修無聲地歎了口氣,壓下心頭那絲莫名的煩躁與……失落?
“吱呀——”
門被推開。
椅上的少女瞬間像注入了活力,紫瞳亮晶晶地望過來,紅唇微嘟,帶著不容置疑的嬌蠻命令:
“老公!你總算來了!茶茶餓得前胸貼後背啦!快過來喂給我吃嘛!”
修想說的話瞬間卡在喉嚨裡。
……算了,先讓她吃飽再說吧。
他將托盤輕輕放在厚重的橡木桌上。
“哇!老公你做的真好!色澤好誘人!”
白茶毫不吝嗇地誇獎,隨即又理所當然地催促,“快切小塊喂我!啊——”
她張開嘴,像隻等待投喂的雛鳥。
有老公在,白茶就沒有手。
修沉默地看著她,冰藍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無奈。
他終究還是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拿起冰冷的銀質刀叉。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曾經隻用於翻動神聖的經卷或主持莊嚴的儀式。
此刻卻異常靈巧而專注地,將那塊牛排分割成大小均勻、適合入口的小塊。
他叉起一小塊,遞到白茶唇邊。
看著她像隻小鬆鼠般鼓著腮幫子,滿足地將肉咀嚼咽下,那眼眸因為美食而愉悅地眯起……
一股奇異的、難以言喻的暖流,悄然在修沉寂已久的心湖中漾開,帶來一種陌生的、令他心慌的滿足感。
終於,最後一塊牛排消失在白茶口中。
她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角沾染的晶瑩油脂,那抹油潤在昏黃的燭光下,竟折射出幾分驚心動魄的誘惑。
她抬眸,直勾勾地盯著修,紅唇輕啟,吐出不容置疑的命令:
“老公,把頭伸過來。”
修微微一怔,不明所以。但身體似乎先於思考做出了反應——
他下意識地將那張俊美卻帶著一絲茫然的側臉,朝白茶的方向傾了過去。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