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茅草小屋內隻剩下白茶小隊的五個人:白茶、林黯、吉吉、樸賢旭和羅琳。
空氣仿佛都凝滯了幾分,隻剩下外麵隱約的風聲和幾人的呼吸。
羅琳緊張地搓著手,小心翼翼地看向正在打量農具的白茶,聲音帶著明顯的猶豫:
“白、白茶隊長……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白茶的目光掃過角落堆放的農具:
幾把鏽跡斑斑、仿佛一碰就會掉渣的鋤頭和耙子;幾副破舊不堪、指節處甚至開了線的手套;幾把刃口布滿深褐色鏽斑、幾乎看不出鋒利模樣的鐮刀;還有灑水壺和兩個水桶。
這些工具透著一股腐朽和被人遺忘的氣息。
“走吧,
白茶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輕快,甚至有點躍躍欲試,
“我們去農場‘拜訪’一下。”
她挑中了其中一把看起來最不祥、鏽得最厲害的鐮刀,像拿著新玩具一樣在手裡掂了掂。
徑直朝著小屋內部那扇通往農場的木門走去。
林黯沒有任何遲疑,默默地選了一把相對結實的鋤頭扛在肩上,快步跟上。
吉吉猶豫了一下,也拿起一把鐮刀,小心翼翼地握在手裡。
樸賢旭皺著眉,一臉嫌棄地拎起那個破耙子。
落在最後的羅琳,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才拿起那個癟了一塊的灑水壺。
五人就這樣,在白茶那略顯散漫卻目標明確的帶領下,推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正式踏入了規則所指的農場。
推開木門,一股濃鬱的、混雜著新鮮泥土和隱約腐敗氣息的味道撲麵而來,瞬間充斥了鼻腔。
空氣粘稠而沉悶,那奇怪的異味若有若無,卻讓人心底隱隱不安。
白茶仿佛對這詭異的氣息毫無所覺,徑直踏上了田埂,朝著廣袤的農田深處走去。
眼前的景象似乎再普通不過:
成排的玉米稈挺拔而立,豆莢在葉間若隱若現,高粱穗沉甸甸地垂著腦袋,還有一片片瓜類和綠油油的蔬菜地,構成了一幅看似祥和的田園畫卷。
然而,這份平靜很快被打破。
“那……那是什麼鬼東西???”
吉吉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抑製的驚恐,手指顫抖地指向農田前方。
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遠處田壟間,影影綽綽地豎立著一些東西。
待他們走近些,才看清那竟是一個個矗立在農田裡的稻草人。
“是稻草人,”
羅琳的聲音有些發緊,努力維持著鎮定,“農民用來嚇唬鳥雀的……”
但這些稻草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異。
它們身上裹著寬大、破舊的黑色皮布衣服,仿佛某種襤褸的喪服。
頭頂歪歪斜斜地扣著同樣漆黑的帽子,而本該是臉的位置,卻隻戳著三個不規則的黑洞——
沒有眼睛,沒有嘴巴,隻有深不見底的虛無。
就在此時,一陣陰冷的風毫無預兆地刮過田野,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那些稻草人身上的破布瞬間被風鼓動,獵獵作響,僵硬的身軀隨著風勢開始怪異地搖擺、扭動。
空洞的“臉”在風中晃蕩,三個黑洞仿佛活了過來,正無聲地注視著闖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