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剛剛還跪地戰戰兢兢的男人,此刻因為各自挨了一記鞭子,竟如同被注入了強心針,背脊挺得筆直,眼神在空中激烈交鋒,無聲的硝煙彌漫。
妄臨舔了舔嘴角,“老婆,我愛你!——————”
“閉嘴!”
修低沉地嗬斥了妄臨一聲,隨即轉向白茶,那張總是帶著幾分聖潔或冷峻的臉上,此刻竟也浮現出一種近乎虔誠的獻祭神情。
他微微垂下眼瞼,聲音刻意放得平穩,“老婆,我最愛的是你,彆被其他彆有用心的賤人迷惑了!”
白茶冷眼看著眼前這荒誕又扭曲的一幕。
兩個實力強大的存在,因為爭寵而鬥得你死我活!
她握著鞭子的手微微一頓,紅唇幾不可察地勾起的弧度。
第七日。
清晨的死寂被一種不祥的喧囂粗暴撕裂。
旅館外,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壓抑的低吼。
幾十個鎮民,沉默地聚集在旅館門口。他們手中緊握著粗糙的木棍和鏽跡斑斑的農具,死死盯著旅館那扇緊閉的大門。
空氣中彌漫著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殺意。
“砰!砰!砰!”
沉重的砸門聲如同喪鐘,震得旅館的牆壁都在呻吟。
門板在衝擊下痛苦地顫抖著。
緊接著,聲音穿透門板,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溫怒,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天選者耳中:
“外鄉的瀆神者……你們……竟敢……違抗規則?!”
是鎮長那扭曲的聲音,
“是……不想……融入小鎮……獲得永恒的安寧了嗎?!!”
招待區內,蜷縮在冰冷地板上的塔莉猛地驚醒,心臟狂跳得幾乎要衝破胸膛!
昨晚普茲列夫慘死的景象還在眼前,他們幾人因極度不安,最終都選擇擠在相對開闊的旅館招待區過夜!
法克、沃羅尼哈、坎貝爾以及被驚醒的川下深井已經衝到走廊。
他們扒著窗戶縫隙向外窺視,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門外那黑壓壓的、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鎮民,比墓地的鬼影更令人膽寒。
“鎮……鎮長他們……”
沃羅尼哈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牙齒咯咯作響,身體篩糠般顫抖,
“他們…他們全都來了!帶著家夥!昨天…昨天我們沒去值守…他們一定是來…來懲罰我們的!完了…我們完了!怎麼辦?!!”
極致的恐懼讓她幾乎癱軟在地。
塔莉昨天在神壇發現的線索,已將這小鎮扭曲信仰的核心秘密暴露在她眼前。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心緒,率先邁步走向樓梯。
法克、川下深井緊隨其後,沃羅尼哈和坎貝爾則如同驚弓之鳥,猶豫片刻也踉蹌跟上。
沉重的旅館大門被塔莉用力拉開。
晨光湧入,也照亮了門外那群眼中燃燒著空洞怒火的鎮民。
塔莉的目光越過人群,直接落在鎮長臉上,聲音出乎意料地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鎮長,是‘阿拉之神’親口諭令我們不必再值守農場與墓地!”
“您若有任何疑問,大可直接前往神殿,當麵質詢那位‘偉大的阿拉之神’!”
“阿拉之神”這個稱謂像燒紅的烙鐵,瞬間燙穿了鎮長強行維持的“溫怒”麵具!
“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