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扶手,憑著小時候跟老乞丐闖古墓的經驗摸黑走。
指尖貼著潮濕的牆壁,腳步放得極輕且慢。
畢竟林曼屬於高智商罪犯,沒理由隻布了一個陷阱。
走了約莫十分鐘,前方耳室透出微弱亮光,還夾雜著男人的淫笑。
“臭婊子,沒想到你看著瘦,脫了衣服倒挺有料!”
楊光扒著門縫一看,顧黎被綁成一個“大”字,懸在半空。
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稀碎,錢大發正伸手要碰她。
“臥槽,真變態……在古墓裡玩秘密搜查官這一套!”
楊光心裡一驚,趁錢大發解褲腰帶的空隙,猛地衝進去,一掌劈在他後頸。
錢大發連哼都沒哼,直挺挺倒在地上,跟條死狗似的。
他趕緊解開顧黎的繩子。
剛要扶她起來,顧黎卻像沒骨頭的橡皮泥,往他身上貼,嘴裡含糊喊著。
“熱……好熱……給我……要……”
楊光掏手機開手電筒一照,顧黎臉色潮紅,瞳孔都放大了,心裡咯噔一下。
“完了,中淫蠱了!”
淫蠱發作起來,不及時泄火能把人燒爆血管。
輕則植物人,重則死亡。
楊光盯著顧黎這張禍國殃民的臉蛋,長歎了一口氣。
“造孽呀!我又不欠你……”
楊光把顧黎扶到牆角,給她灌了半瓶礦泉水下去,然後解開了褲腰帶。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哦彌哈雷無量天尊。”
“解蠱”花了將近半小時,顧黎的臉色終於正常。
楊光把昏迷中的顧黎背到五菱宏光副駕,又折返回來拎起錢大發。
像拖麻袋似的把人綁在商務車軲轆上,還不忘往他嘴裡塞了雙臭襪子。
“老實待著,等警察來給你戴銀手鐲。”
拍了幾張照片發給邱光明後,他裹了條毯子再次往古墓裡衝。
王彩芝還在林曼手裡,多耽誤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沿著墓道往裡走,空氣越來越涼,沒多久就到了主墓室。
墓室中央擺著具棺槨,東南角點著根白蠟燭,火苗晃得人影忽大忽小。
林曼在棺槨旁,雙手撐著棺沿,眼神猙獰得像要吃人,嘴裡還念念有詞。
“王彩芝,你還記得嗎?”
“我和他都談婚論嫁了,你倒好,穿條白裙子往他麵前一站,他就跟我提分手!”
她突然抓起棺邊的石頭砸了一下,語氣癲狂。
“你知道我後來有多慘嗎?”
“掛科掛到被勒令退學,求教授幫忙,結果成了見不得人的小三!”
“哈哈哈……”
林曼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墓室裡,聽得人頭皮發麻。
“他原配發現後,把我打得肋骨斷了三根,住了大半年院!”
“出院那天我才想通,當小三怎麼了?”
“不用做飯不用洗衣服,還能拿教授的錢買名牌!”
“我跟了三個教授,才混到今天的位置……”
“可我就是忘不了你毀了我的人生!”
楊光躲在石柱後,攥著拳頭咬牙。
這女人簡直瘋了!
正想著,就見林曼從野營拖車裡掏出個骨灰盒。
“啪”地打開,把裡麵的骨灰全撒在石棺裡的王彩芝身上。
“這是他的骨灰!”
“我親手給他下的蠱,讓他癢了三天三夜才死!”
“從現在起,你們倆就在石棺裡好好待著,永遠彆分開!”
她用力合上棺蓋,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眼神卻亮得嚇人,像完成了什麼偉大使命。
過了一會兒,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往墓道走,嘴裡喊著。
“大發,咱們去緬北,以後再也沒人……”
可剛走兩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林教授,這就想走了?”
楊光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來,林曼嚇得渾身一哆嗦,回頭就看見楊光舉著手機。
“你剛才說的話,我全錄下來了,殺人、綁架,你覺得你跑得了?”
“是你!”
林曼臉色瞬間慘白,伸手就往兜裡摸。
可楊光早有準備,一記手刀劈在她後頸。
林曼眼睛一閉,直挺挺倒了下去。
楊光趕緊跑到石棺旁,費力地推開棺蓋。
王彩芝還昏迷著,臉上沾著骨灰,臉色蒼白但呼吸平穩。
把王彩芝放到五菱宏光上,又將林曼從墓室裡帶出綁好後,遠處才傳來警笛聲。
邱光明帶著警察跑過來,目光掃了一圈,隨後拍著楊光的肩膀笑道。
“你可以啊,單槍匹馬就把人救了!”
楊光擺擺手,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又扔給邱光明一根,指著被綁的錢大發和林曼。
“他們交給你,視頻我綠泡泡發你了,我現在得送她們去醫院。”
邱光明看了眼手機,攔下了剛發動的五菱宏光,朝著一名警察招了招手。
“讓市局的同誌開車,你好好休息休息。”
楊光點點頭把駕駛座讓給了警察,正準備閉目休息,邱光明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
“晚點我來醫院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