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上午10:30。
“顧總，沐秘書，上午談得還順利嗎？”
昨晚折騰到半夜，顧黎似乎有點精神不濟，白了楊光一眼，上車就閉目養神。
“笑哈哈不愧是民族企業，對接人很有專業素養……”
沐淼淼被楊光滋潤後，反倒是睡得飽飽的，看上去很有精氣神。
“開車，去美膚寶。”
顧黎平淡的聲音從後排響起，保持著一貫的清冷。
“美膚寶？”
沐淼淼從副駕上轉頭，發出驚訝的聲音。
“美膚寶的張總，那人老愛借談事動手動腳，你不是說不和他們合作了嗎？”
“虞總剛才安排的，你有意見？”
說著，顧黎美眸睜開掃了沐淼淼一眼，嚇得她立即縮回頭。
“沒，沒有。”
車輛剛發動，還沒開幾米呢，楊光就一腳刹停，臉上寫滿了不樂意。
“啥玩意？”
“那叼毛張總對你們動手動腳過？”
車上一大一小兩個美女都是他的女人，豈能容他人覬覦！
“等會到了，我和你們一起去！”
“那叼毛如果敢動手，看我不弄死他……”
話還沒說完，顧黎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心裡美滋滋的。
這就是被人愛著、保護著的感覺嗎？
“行了，彆叼毛叼毛的，趕緊開車。”
到了美膚寶的會議室，張總果然沒讓人“失望”。
“顧總，這是我們新研發的防曬噴霧，噴頭設計特彆細膩。”
“像您這樣細嫩的膚質……”
說著，手就往顧黎手背湊，想親自示範塗抹手法。
楊光眼神一凜，突然湊過來，一把接過噴霧。
“噗呲～噗呲～”
一頓亂噴，噴得張總眼鏡上都沾滿了白色點點。
“張總，這玩意兒我媽天天用！”
“她說噴完在廣場舞隊裡跳兩小時，臉都不帶曬紅的。”
“不過嘛，你們美膚寶的產品好像味兒有點衝，能不能調淡點？”
說著，又一臉嫌棄地把噴霧塞回張總手裡。
顧黎忍著笑，順勢翻到合同條款。
“張總，我們更關注光甘草定的供應穩定性。”
“畢竟美膚寶的美白係列，是星辰傳媒旗下主播的主推產品……”
有楊光在，美膚寶的張總收斂了很多，自然也加快了談判合作的進程。
畢竟，美膚寶隻是一個三四線護膚品牌。
在國內如此卷的市場中，如果沒有星辰傳媒的主播為他們帶貨，銷量可想而知。
一天的時間，笑哈哈、美膚寶、奇力鍋具……
楊光跟著顧黎還有沐淼淼，跑了不下四五個廠商，連午飯都沒好好吃。
回到酒店時，他又充當了一回搬運工，將所有產品搬到了1803。
沐淼淼趴在桌上擺弄著美膚寶的次拋玻尿酸。
“累屎了……如果公司能有幾個現象級網紅就好了。”
楊光窩在沙發裡，剛點了根煙，還沒吸兩口，就被顧黎搶去掐滅在煙缸裡。
既然大美人不讓抽，那就晚點抽她！
他拿起身邊一個炒鍋揮了幾下，接上了沐淼淼的話茬。
“沐秘書，咱公司如果有現象級網紅，能有啥好處？”
沐淼淼把小瓶子往桌上一放，靠在椅背上認真地說。
“現象級網紅，粉絲數起碼得有兩千萬以上。”
“比如‘老李七點半’、‘兩廣夫婦’，他們的粉絲數就超過了五千萬！”
“擁有像他們這樣的現象級網紅，廠商們天天在公司門口排隊，求著他們帶貨。”
楊光點點頭，若有所思。
這時，顧黎見他對星辰傳媒的運營有興趣，補充道。
“流量為王的時代，擁有頭部網紅的公司，就能享受流量帶來的溢價。”
“星辰傳媒想成為國內頂流，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大概用了接近二十分鐘，闡述了經營傳媒公司的理念和想法。
從她的話中，楊光了解到，虞薇和顧黎是十分希望公司能夠上市。
雖然星辰傳媒相較虞家、顧家龐大的商業體係，不值一曬。
但是，這家傳媒公司卻是她們兩個繼承家族產業的一塊敲門磚。
社會發展到如今，傳統的家族企業掌舵人很多已被職業經理人取代。
家族企業的後輩子弟想要繼承產業，必須要有拿得出手的成績。
不然的話，讓一個不懂管理，不懂經營的子孫上台，再富有的家族也會垮台。
“薇薇之所以拚命，為的就是能夠順利繼承虞家。”
說到這，顧黎難得歎了口氣，眸底露出一絲擔憂。
“她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但她從小就和後媽還有這個妹妹關係不好。”
“據說她妹妹在國外畢業後，這幾年一直在國外發展，而且發展得很不錯。”
“還有兩年，虞爺爺要從她們兩個裡，選一個出來，作為虞家的繼承人。”
楊光摩挲著下巴，想起那天去接機時，虞薇疲憊的俏臉，心中唏噓不止。
看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即便是首富家的大小姐，也活得不輕鬆。
“那你呢？”
提到這個話題，楊光順水推舟問起了顧黎。
一旁的沐淼淼頓時來了精神，側耳傾聽。
顧黎靠在椅背上，語氣帶著點凡爾賽。
“我和薇薇不一樣，我是獨苗。”
“但顧家和夏家加起來，還沒虞家一半有錢。”
她頓了頓，補充道。
“畢竟顧家隻在娛樂圈打轉，而夏家都是當官的……”
隨著溝通的深入，顧黎又說起去境外上市的計劃。
楊光和沐淼淼聽得很認真，兩人很默契地沒有打斷顧黎。
隻是兩人的眼神交流裡，都表現出對那份對賭協議的擔憂。
楊光認為，顧黎說的都是美好的願景。
壞的方向雖然她也有考慮，但考慮得不夠多、不夠細。
上市後，一旦遭到資本圍獵，星辰傳媒有極大的可能會改朝換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