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走私犯或者海盜要麼掉頭就跑,要麼就一起上了。”
“哪有看到人,一隻船往上湊的。”
陳川隨意擺了擺手,朝許大海眨了眨眼道:
“還不快和人道歉?”
許大海也不端著,說著就要鞠躬。
可那周海豐根本不敢受:
“不得行不得行!大兄弟,你們可是救了石頭的命啊!”
“這娃命苦,爹娘去世的早,一家人就剩他了,要是沒了,我以後死了也沒法下去交代啊!”
陳川找來了急救包,簡單給石頭包紮了一下傷口。
剛想讓許大海弄些乾糧來,卻發現人已經到了海上,和還沒上來那人,去開另外一艘剛差點翻了快艇了。
趙老五和劉水生則是在船舷邊引著陸。
陳川見狀不由笑了笑,許大海這人性子直,但確實是個熱心腸。
眼見幾人都穿著濕透的衣服,陳川找來了幾塊固體酒精。
還好這次出發準備的充足,燒了一壺薑茶後倒了三杯出來。
幾口薑茶下肚,石頭的臉色好了許多。
陳川幾人也是趕緊身上暖洋洋的。
“恩人,你們這是要去哪啊?這鬼天氣也出海?”
周海豐打量著陳川他們的漁船,心有餘悸的問道。
陳川心中一動,沒有透露真實目的:
“沒辦法,有急事必須趕一趟。海豐叔,你們常在這片跑,對魔鬼角那邊熟嗎?”
聽到魔鬼角的名字後,周海豐明顯臉上有了些變化。
他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
“那地方俺年輕的時候跟過幾次大船隊,水不深,但是暗流邪門。”
“那暗流專咬船底!”
“要說魚,真沒啥像樣的大魚群。”
“流太亂好吃的浮遊東西待不住,大魚基本不愛去。”
陳川點了點頭,其實魔鬼角那地方,即使沒有去過的基本都聽到過名聲。
除非是誤入,和早些年的漁民,基本沒人會去。
“嗯,這些我知道,不過我們也不是衝著魚去的。”
“想找找彆的好貨。”
“好貨?”周海豐皺眉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
“你是說,那種特彆大的白蛤蜊?”
陳川的心臟猛地一跳,努力保持平靜:
“對!您見過?”
“見過!”
“前年秋天,也是躲風,在魔鬼角西邊那個像牛角一樣的彎子底下就見過。”
“那水不深,一眼就能看到底,那玩意兒大啊!和磨盤一樣,白花花一片。”
周海豐說著,指向一旁和劉水生聊天的石頭:
“當時石頭也在,他還想弄上來吃,俺當時還以為撞邪了,沒敢讓石頭下去,頂著風就跑了。”
陳川壓住激動,又和周海豐仔細聊了聊那片水域的情況。
不知不覺間,風雨逐漸停歇,天空透出了朦朧的光亮。
明月高懸,漫天繁星,仿佛剛才的風雨隻是一場夢魘。
周海豐看著天氣轉好,準備告辭。
臨走時石頭雖然虛弱,但還是想要給陳川磕頭謝恩,被陳川攔住。
“海豐叔,等會兒你們跟著我們的船,這塊海灣暗礁也不少,大晚上看不清。”
站在船舷上,陳川朝著下方的周海豐幾人又交代了一遍。
隨著發動機轟鳴聲響起,躍進號緩緩開動起來。
有著劉水生這個活地圖,陳川很快就拐出了海灣。
重新回到航道上後,將駕駛權交給了趙老五。
陳川和許大海回到了船艙睡覺,結果端起薑茶準備喝上一口時,發現杯子底下竟然壓著二十塊錢。
陳川拿起那疊被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幣。
兩張十塊的,還有些細碎的毛票,顯然是精心湊出來的。
紙幣被薑茶的熱氣熏得有些潮軟,卻帶著黑石島漁民那份笨拙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