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川子,啥事?”
“爸,你經驗老,你帶著船隊,按原計劃直接去海洋島探探情況,抓緊時間下網作業。”
“我和大海的船暫時離隊,去辦點事,最快速度趕去和你們彙合!”
對講機那頭沉默了幾秒,顯然陸有業很是意外,但這老把式沒多問,乾脆利落地回道:
“成!你們小心點!”
陳川放下對講機,主動上前操作船舵,開始改變航向。
許大海看著船頭緩緩偏向東北方向,滿臉疑惑:
“川子哥,咱們這是去哪?不去海洋島了?時間可不等人啊!”
“去黑石島。”
陳川目光投向遠處的海平線。
與此同時,船隊裡,陸有業所在的機帆船突然加大了馬力,船頭劈開浪花,快速超越了其他船隻,駛到了整個船隊的最前方。
隻見陸有業站在船頭,手裡拿起一盞巨大的煤油信號燈,用一塊木板有節奏地遮擋著燈口。
“唰——唰唰——,唰——唰唰——”
這是“注意,向我靠攏,跟隨我的信號”的常用燈語。
後麵幾條船的舵手立刻注意到了這突發的信號,紛紛減慢了速度,望向領頭的船隻。
他們船上沒有對講機,不知道陳川剛剛下達的指令,隻知道領頭船突然發出了集合跟隨的信號。
陸有業見吸引了所有船隻的注意,再次操作起信號燈。
燈光信號在清晨朦朧的海麵上顯得格外醒目。
後麵船上的老舵手們緊緊盯著那明滅的燈光,心中飛快地解讀著。
“有指令…船隊七條船…減去…一條?”
“川子的船要離隊?”
很快,陸有業的信號燈再次亮起,這次是穩定而持續的長亮信號。
同時他的船保持著向著正東海洋島方向的航向。
這是最明確不過的指令:“保持現有航向,繼續前進”。
……
傍晚時分,周記海鮮私房菜館人滿為患。
後廚傳來規律的切菜聲和熱油爆鍋的滋滋聲響。
二樓的包間內,薑利來獨自一人坐在八仙桌旁,勉強擺著一盤蔥燒海參和一小碟子龔小平醃的爽口小菜。
他抿了一口酒,剛拿起筷子,就見房門被猛地推開!
龔小平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醋溜魚片走進阿裡,臉色卻比那醋溜魚片還要酸。
他“啪”地把盤子往桌上一撂。
震得酒盅都晃了三晃,湯汁差點濺到薑利來身上。
薑利來嚇了一跳,抬頭愕然道:“老龔,你這是……”
“我這是咋了?”
龔小平雙手在圍裙上狠狠擦了兩把,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薑利來你挺牛逼啊!還把我蒙在鼓裡是吧?”
薑利來被這沒頭沒腦的一頓火氣搞懵了,放下筷子:
“老龔,你這話從何說起?我怎麼了?”
“你怎麼了?”龔小平氣得差點笑出來,手指頭差點戳到薑利來鼻子上,
“你還好意思問?我就說為啥川子突然問鮁魚的事情,合著是你下的套,還三萬斤。”
“我拿你當兄弟,你就是這麼坑自己人的?”
薑利來臉色微變,眼神閃爍了一下,語氣有些訕訕:
“哦,你說這個啊…是,是有這麼個事。”
“市裡的緊急任務,支援涉外接待,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
“再說,我可是給了高價……”
“高價?我去你娘的高價!”
龔小平直接爆了粗口,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薑利來臉上,
“你糊弄鬼呢!薑利來!你當我老龔是第一天在海邊混飯吃?”
“今年鮁魚群就沒來,獐子島外海全都放了空。”
龔小平越說越氣:“你倒好,坐在辦公室裡嘴皮子一碰,就是三萬斤!”
“他為了跟你交個朋友,前幾天那硨磲少賣!眼睛都沒眨!”
“你就這麼對他?”
“你這是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