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業聽到這裡,眉頭皺得更深了,他咂咂嘴,憂心忡忡道:
“川子,你的想法是好的。”
“可你想過沒有,現在罐頭廠是誰當家?”
“是錢向東!薑利來薑廠長雖然沒被帶走,可也跟軟禁差不多了,說話根本不管用!”
“那錢向東,”陸有業搖搖頭,
“我打聽過了,商業局空降下來的,雖然在這裡沒有自己人,可那名額也不可能給你啊!”
“我知道,所以才必須接下這單!”
陳川呼出口氣:
“爸,您想想,現在罐頭廠是什麼局麵?”
“錢向東新官上任就差點被王立坑死,他比誰都急需立威,急需找到真正可靠,能打的合作夥伴來穩住局麵,做出成績!”
“我這個時候,如果能把他認為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漂漂亮亮地完成了!這意味著什麼?”
陳川目光灼灼地看著陸有業,
“這意味著我們河口村有能力,有效率,更有絕對的誠信!
這比送多少禮、說多少好話都管用!”
“隻有讓他親眼看到我們的價值,看到我們能給他帶來的實實在在的功勞和政績,我才有資格上桌,去跟他談海紅特供的事!”
“這是最好的機會!”
陳川覺得經過這一次鱈魚訂單的事情,他對於錢向東也算有了一定的了解。
不算個聰明人,但卻很是看重利益,而且比誰都在乎縣國營罐頭廠廠長這個位置。
其實這種人相處起來並不難,拿出你的能力。
讓對方看到價值,就足夠。
不過這類人也不會是一個長期的合作對象。
陸有業被女婿這番分析說得一愣一愣的,他仔細琢磨著,覺得確實有道理,但那個最關鍵的問題依然像塊巨石壓在心裡。
他遲疑著,試探地問:
“理…理是這麼個理…可是川子,那兩萬斤魚…你…你總不能真去市場上高價收吧?”
“那得貼進去多少錢?而且時間也來不及啊!”
陳川壓了壓手。
他理解對方的想法,之前三萬斤的鯖魚訂單,能夠完成已經超乎了他的想象。
現如今一天又要撈個一萬斤,而且新發現的漁場,已經完全被清空的情況下,更加是天方夜譚。
但對於陳川來說,如果是捕撈鱈魚等難度極高的魚種,他目前還真沒辦法。
可這是鯖魚。
鯖魚有固定海域,無論是溪水村還是河口村的漁民。
手底下都有著幾塊常年有鯖魚的聚集地。
隻是經常性的捕撈會導致鯖魚越來越少。
常去的漁場海域是沒了魚,可陳川的腦海中還有許多漁場。
這段時間,他除了捕撈鯖魚外,一直都在整理自己上一世的記憶。
將各個物種的漁場都重新歸攏了一遍。
雖然有些遺漏,可麵對目前的訂單還是完全足夠的。
彆說是兩天兩萬斤鯖魚了,就算是十萬斤,隻要有足夠的人手,他也有信心。
那些還未被開發的鯖魚聚集地,一天撈個一萬斤輕輕鬆鬆。
“爸,你放心,用不著去市場上采購,我船上的聲呐也不是白裝的。”
“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