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遠抬起頭,看著陳川,總結道:
“川子,綜合來看,這幾個字連起來,極有可能是一份‘特許的遠東航線獨占權證’的一部分!”
“說白了,就是過去不知道哪個有來頭的海外商會或者王國,簽發的一種貿易壟斷許可證!”
陳川剛想繼續詢問,卻突然意識到自己跟陸文遠沒有說實話。
於是立即笑道: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這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無聊刻在了石頭上的。”
陸文遠也是笑了笑,將那信紙放下,隨意道:
“誰說不是呢。不過啊,這東西要是能找到原稿,那價值可就不好說嘍。”
“畢竟隻是幾個符號,說服力不夠。”
“但要是完整的、蓋著戳印的羊皮紙原件,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補充道:
“而且,歐洲那邊像荷蘭東印度公司、英國東印度公司這類老牌貿易巨頭,曆史脈絡清晰,檔案保存得也相對完整。”
“他們當年簽發的特許狀,很多條款的的貿易特權,在現在的國際商法框架下,說不定還真能扯上點關係,作為某種曆史淵源的證明,價值可不小。”
陳川默默點了點頭,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這種古物的價值即使再高,也無非就是金條一般的東西。
送走陸文遠後,陳川朝著辦公室走去。
剛到車間門口,就遇上了從生產線回來的許大海。
許大海挽著袖子,額頭上還帶著汗,正跟一個老師傅交代著什麼。
“大海,”陳川招呼了一聲,“生產線怎麼樣?”
“川哥!”
許大海見是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
“順暢得很!銀脊刀魚處理起來是麻煩點,但工人們上手快,第一批罐頭下午就能下線封裝!”
陳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回辦公室歇會兒。”
兩人一邊聊著生產細節,一邊走進了廠長辦公室。
陸小曼正坐在辦公桌後看著這個月的生產報表,見他們進來,連忙站起身:
“大海來了,你快坐。”
她知道許大海才是名正言順的廠長。
許大海趕緊擺手,憨厚地笑道:
“嫂子你坐你坐,我站會兒就行,剛從車間出來,一身的魚腥味。”
就在這時,辦公桌上那部電話機,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陳川離得近,順手接了起來:
“喂,你好,河口罐頭廠。”
電話那頭,傳來了鄭世榮溫和的聲音:
“陳總,是我,鄭世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