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暗道不好。
他立即開口:
“巴龍老爺,水生說的對,團隊不能沒有主心骨。”
“這次我們的損失不小,還有傷員的安撫都需要他去處理。”
“捕撈金槍魚的我都會。”
“我一個人留下就可以了!”
“我用我的信譽擔保,保證教會您的人能夠獨立捕撈金槍魚!”
巴龍笑了笑: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華夏人的信譽。”
“到底是兩個一起留下來,還是你一個人留下來你們自己商量就行。”
陳川立即上前一步:
“商量好了我留下來!”
片刻後,巴龍忽然咧嘴一笑,將那把左輪手槍隨意丟在了矮榻上:
“好!我相信陳船長是個講信譽的人!”
“我也要讓你相信我巴龍不是不講道理的。”
“就按照你說的,你留下你的人帶著魚和船走。”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一臉焦急的劉水生:
“至於這位副船長,其實我也不想留下你。”
“因為留下了你,我感覺你們船隊可能就不會來了。”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隻是給劉水生投去了一個笑容。
也就是這個笑容,讓兩人後背冷汗一片。
“巴龍老爺放心!”
陳川立即接過話頭,沒有給劉水生再開口的機會。
巴龍這人城府深的可怕,看人的本事也強。
尤其是那喜怒無常的性格,更是讓人琢磨不透。
陳川害怕再說下去,到時候這一整艘的船都不能回去。
兩艘鋼殼船在劉水生的帶領下,駛向黑暗的海麵。
陳川也被巴龍的兩名手下,帶到了一處偏僻的石屋中休息。
石屋簡陋的超乎想象,四周是粗糙的岩石,壘砌而成。
隻有一張石頭砌成的床,海風的鹹腥和一股刺鼻的黴味混雜在一起。
門口傳來的模糊交談聲和腳步聲,時不時傳來。
說是石屋倒不如說是監獄更為恰當。
他走到唯一的小窗邊,窗外是陡峭的岩壁和下方咆哮的海浪。
陳川苦笑一下,心中那一絲絲逃跑的念頭也熄滅。
不過即使不是眼前這個情況,恐怕他也不會選擇逃跑。
在這茫茫大海上,離開巴龍的庇護,他要麼葬身魚腹。
要麼被海蛇幫那樣的勢力徹底撕碎。
這一夜陳川睡得並不踏實,半夢半醒間,耳邊總是回蕩著槍聲、爆炸聲還有孫大壯那愚蠢的哭聲。
第2天清晨,他被門外輕微的響動驚醒。
起身看去,發現門口放著一個木托盤,上麵有一碗還冒著熱氣的魚粥。
待遇比想象中要好,至少沒讓他餓著。
隻是那魚粥烹調的有些惡心。
散發著淡淡的腥味,而且沒有放任何調味品。
他剛端起碗,就聽到門口兩個守衛在用當地話交談。
語氣帶著點好奇,偶爾還夾雜著金槍魚、華夏人幾個他能聽懂的詞語。
其中一個年輕點的守衛,甚至探頭朝屋裡看了一眼。
對上陳川的目光後,又趕緊縮了回去,低聲對同伴說了句什麼。
那名同伴便快步離開。
陳川心中微動。
看來他和他那一船金槍魚的事跡已經在島上傳開了。
陳川剛放下碗,門口就傳來了動靜。
昨天那個戴破舊遮陽帽的老漁民和曾經收過他一條大前門的阿泰一起出現了。
老漁民臉上沒什麼表情,阿泰則是眼神複雜的看了陳川一眼。
目光中帶著些敵意,和不服氣。
“陳先生,巴龍老爺吩咐今天開始。”
老漁民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川點點頭,跟著他們來到碼頭。
這一次出動的是一艘比之前的快艇大,但遠不如陳川鋼殼船的中小型漁船。
船上已經有七八個,皮膚黝黑的漁民在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