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派克到現在也走過不少房間了,但是沒有一間像是這段走廊一樣漆黑。
沒有一扇窗戶,不透露一絲光線,隻能等待人眼慢慢適應黑暗的環境。
這段走廊黑暗而又詭異,彌漫著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
走廊牆壁上滿布著噴吐著孢子的詭異真菌,那些玩意如同蜂巢一般,細細密密的空孔洞裡散出幽幽的綠光。
那些是某種熒叩甲的幼蟲,它們像是猙獰的怪物,張著大顎企圖捕食從蜂窩狀孔洞裡爬進爬出的黑色飛蟲。
派克有些慶幸,雖然頭盔的透氣性很差,但也幸好它不怎麼透氣,空氣散發著濃烈的腐臭和遍布著灰蒙蒙的孢子。
以至於要逼得人要戴上防毒麵具才好受一點。
地板已經被歲月侵蝕得朽爛不堪,上麵爬滿了各種不知名的爬蟲,派克每前進幾步就會踩碎數隻。
當它們被踩死的時候,爆漿肯定是免不了的,通過靴子上那些讓人惡心的體液,也能知道這些東西毒性不輕。
它們就算死後,那鬼畜的神經反射導致的節肢抽搐也一刻不停的侵犯著人的眼睛。
備受折磨的派克不聲不響,繼續伴隨著每一步“哢嚓,哢嚓”的脆響聲緩步前進。
“怎麼回事?………”
陰影視覺被一道強烈的藍光覆蓋,幾乎跟遠光燈打在臉上一樣。
派克感覺有些反胃,血脈在與什麼東西共鳴。
但是走廊就這麼一點,三個人並行都有些艱難,而且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在活動,那肯定是藏不住的。
派克半蹲著,嘗試潛行,因為即使自己處於隱身狀態,也還是會有明顯的腳步聲,這種情況下露腳步,無異於是找死。
不管那是什麼、無論它是人還是其它什麼東西,它明顯是在尋找派克的蹤跡。所以派克儘量摸著牆邊走
儘管……那些蜂巢真菌的氣味實在是……沁人心脾…
派克的眼裡被藍光占據,某種東西摩擦的沙沙聲在耳畔回響,搞得寂靜的長廊一時間變得有些熱鬨起來。
而藍光之中,派克看到了某種很熟悉的東西———一扇門。
那扇被木板釘死的破門板,裡麵昏黃的光不可抑製的往門外泄露,吸引住了派克疲憊的眼球。
“這是……虛空的氣息…”
門的那頭充滿了未知,上麵的彈孔和血手印,仿佛訴說裡麵無數不可告人的秘密。
派克悄悄摸過去,木板顯然已經腐朽,隻需拿刀撬開即可。
但是派克似乎並不打算這麼做。
剛剛也說到了,藍光一直占據著派克的視覺。
那麼派克剛剛進入走廊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呢?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藍光不是覆蓋著整棟樓,而是單單覆蓋著派克一個人…
顯然,那東西就在派克的身邊,不在天花板,也不在腳下。
而是…在牆壁裡!
寂靜的空氣中,虛無縹緲,成百上千的甲殼摩擦,數不清的節肢爬過木板發出聲響在走廊中回蕩,似乎沉默的肯定了派克的想法。
派克沒有猶豫,奮力一腳踹爛了朽木,闖入了房間內,而油膜也在此時褪去。而背後的木板也被巨力破開,好像是什麼東西從裡麵衝了出來。
一間不大的小房間裡,中央位置設立著一處怪異的祭壇,紫色染料的紗布上麵堆積著幾塊像是符文一樣的骨質器物。
也就是那些符文,正往外泄露著濃稠的虛空能量。
派克衝上前,抓起起符文,那些白骨碎裂,化作齏粉吸入手上的印記之中,於是祭壇破碎,虛幻飄渺的霓虹將他帶入虛空之中。
有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漫步。
“看來你找到了我的神龕…”
“比我想的要快一點。”
派克站在熟悉的地方,那是人與神明第一次對話的地方,也是……一切根源的開始…
“我們距離上一次對話已經過了多久了?”
派克的聲音沒有感情的起伏,顯然心情不太好。
“幾個月?還是幾秒鐘?
我不知道,在虛空之境裡是沒有具體的時間概念的。”
界外魔漫不經心的繞著派克溜達,反複打量著他的變化。
“你……是不是變得狼狽了不少?
我記得你原來挺活潑的?
怎麼現在這麼麻木了?”
派克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了,除了前段時間拿獵刀粗糙的理了下頭發,再加之夜以繼日的奔波,臉上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