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多了…具體時間差不多是52個小時左右
接連兩天,多次不切實際的荒唐夢境在派克的腦子裡浮現,一個接著一個。
首先是冰冷,再控製自己睜眼,那些黑色的石牆便死死的圍住了他,就像…棺材一樣
可他…能看到,看到棺材之外的世界那是一片鉛灰寒冷的森林,結著冰霜與霧凇
動不了,無法挪動分毫,就像被鬼壓床一般
噠…噠…
那是蹄子踩過石板一樣的清脆聲
“什麼東西?”
到此,夢境結束。
又是這樣,派克到後來也沒徹底弄清到底怎麼回事,隻知道,火腿死後,這種夢就開始了。
那種飛龍一樣的東西…怎麼可能死呢?
沒可能的呀…
“我嘞個小馬,彆跟個鬼似的纏著我啊…過幾天我給你燒點銳克五代過去…快走吧走吧走吧…”
心跳過快,加上猛然驚醒,口乾舌燥再加之那種難以言形的心悸。
疲憊的睜開眼睛,眼皮像是被鏽住的卷簾門一般,連抬起都費勁的要死,更彆提身上還重的要命,總感覺什麼東西擠壓在胸口。
真有?那沒事了。
他還真是讓鬼壓床了,如果惡魔也算鬼的話。
“我造密碼的,好熱啊…”
瑟芙妮婭的惡魔角正抵著他下巴,她整個人抱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
那條帶著倒刺的尾巴無論什麼時候都緊緊的纏著他,還有一條帶著環節的肉色長尾,悄悄咪咪的纏著他的左手
唔…我喜歡呀…我要的就是這個呀!
牢派是幸運的,而且無比幸運。
重開異世界之後,除去防止基佬撅自己的溝子,防止各種亂七八糟的存在惦記自己的身子,還有給各種人,各種不是人,各種擬人的東西開瓢之外
他不用去開哈集美盲盒,而是花光了這輩子,以及上輩子所有的功德,擁有了獨屬於自己的天使
們。
可現在眼下,必須要思考一個問題。插頭和接口的連接還未斷開…
昨天疑似打交太猛了,派克現在腦子都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而莉亞懂事的躺在一邊,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蜷縮著,不由得隻讓人心中充滿愛意
而另一個,她確實是相北草。
哈基魔…你看看人家哈基鼠,一點都不懂得心疼你的哈基人。
當派克正想開一把的時候,甲板上突然之間響起了粗糲的喝罵聲
“都趕緊給老子滾下船洗澡去!你們這幫臟鬼!”
安保員的咆哮震得艙壁簌簌發抖,連上方一層灰都有要震下來的趨勢
“限你們半天之內收拾乾淨,否則今晚全睡貨艙!”
沉重的靴聲在走廊回蕩,伴隨著水手們不情不願的嘰嘰歪歪,還有踢踢踏踏散漫無比的腳步聲
派克剛撐起身子,一陣克製的敲門聲突然響起,與方才的粗野截然不同。
“先生?”
那像是一條吃過火龍果一樣的看門狗一般的,低聲下氣唯唯諾諾的聲音
“需要下船休整嗎?碼頭有熱水。”
666我嘞個變臉。
下船?還有熱水澡?!
派克剛想開口答應,卻突然發現自己身上那蟒蛇纏繞一般的感覺消失了
那原本熟睡的女孩們突然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彈射起步,於是某些不存在之物都立了起來
當然,是尾巴。照顧楚南審核)
哐!
“哇糙!”
是瑟芙妮婭!她使用了百萬噸頭槌呀!
一擊命中,效果拔群!
牢派被瑟芙妮婭一頭槌哄睡著了!
“終於能洗熱水澡了!”莉亞歡呼著蹦起來,迫不及待的躥出去
“走了走了,狗東西,洗澡去!”她拉起那鏤空的金屬手臂,卻突然發現為何那婆媽如此的沉重?
哎,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
“唉你怎麼似了?”
所以……不管怎麼樣
在瑟芙妮婭一通大清醒術無果之後,她還是果斷把已經潤出去的鼠鼠給重新薅回來,讓她施展了一把精神泥頭車之術,把派克重新給創起來
現在,總算是到那簡易無比的碼頭公共浴室了。
碼頭的浴室裡彌漫著油乎乎的霧氣,粗糙的石牆上凝結著水珠,有喜水的黴菌生長,黑綠色的,如絨毛般覆蓋了一層
這裡的熱水由那台鯨油鍋爐產生,如果可以這麼形容的話,那些熱水都是冷卻鍋爐用的冷卻液,然後都導流至這裡。
物儘其用。
儘管水手們必須同擠一個浴室,但……派克好歹是掏過錢的貴客,再加上船上都是走私者的高層,多少清楚他的背景。
所以,他堂而皇之的得到了一間私人浴室。
但這裡衛生條件還是一樣的惡劣,水管中依舊是流淌著渾濁的鯨油加熱水,隻不過是過濾淨化後的
算了,有的用就差不多了,總比船上的冰水好。
派克站在噴頭下,滾燙的水流衝刷著他身上的汙穢和汗水。
左眼的紗布已經取下,新生的眼球在霧氣中轉動著,泛著不自然的紅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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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還是有點看不清”
散瞳,準確的來說,是視神經細胞沒完全形成導致的
瑟芙妮婭靠在角落的木椅上,任由熱水衝刷著她白皙的皮膚。
蒸騰的熱氣在她周身形成一層朦朧的霧障,如同是偉大意誌的故意體現,讓她那頗具古典藝術美學的酮體不被世俗的眼光所汙染
唉,申鶴)
她的尾巴懶洋洋地拍打著地麵,時不時濺起水花,角質層有時與陶瓷地麵刮擦,發出那種硬骨魚類拍打地麵的聲響
莉亞則坐在浴池邊緣,裝作漫不經心的清洗著自己,實則眼睛不時往派克那邊瞟
單薄的身體缺少肉感,總是能顯露出皮下的肋骨,但因為派克一段時間的投喂,清瘦的身材,慢慢的將身體缺少的營養這一塊補齊了
那輕薄的鼠耳被微弱的光線穿過,血管如樹根般分布,微紅透亮,小手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乾什麼
哈基鼠這家夥,星鴨蟻的離譜。
雖然她確實非常漂亮,對派克這種究極曆戰王楚南殺傷力拉滿,派克也確實香草她
可他在害怕,牢派真的害怕把她抱起來搗鼓幾下真的會字麵意思上被草飼
不能再多說了,哈基核要控製我了)
啊…當然,這地方可沒有什麼沐浴乳之類的存在
那一瓶瓶呈三角狀的浴鹽就在那放著,散發著廉價而刺鼻的花香味。可廉價歸廉價,總比不用的好。
最後,牢派難能可貴的對著鏡子拾掇了一下自己,收拾了一下那堪比雜草一樣的頭發,刮掉了那一點點的胡茬
到這他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連二十歲都沒到,正是最有型、最醒神的時候
原本就是個長相意外優秀的大隻佬,隻是平時真的沒時間打理自己,今天一收拾,一時間自己都快認不出原本的他了
重新穿好衣服,他準備去外麵小小的溜達一會。
“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洗”他說
“知道了~”
“啊,知道了,彆興起亂砂仁啊!”她們說笑著,浴室裡便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派克踩著潮濕的木板走向碼頭邊緣,河麵泛著彩虹一般迷幻的油光,藻類瘋長,漂浮著生活垃圾和死魚屍體。
這種地方,連甲鯰都不願待,更不要提那些隨處可見的水鳥。
遠處霧靄中,數十條貨運船來此卸貨
由鯨油驅動的起重機放下鐵鏈,捆緊貨物,一點點抬起
有工人和裝卸工將貨物安放在裝載車上,然後忙忙碌碌的帶去加工車間,而更多的則是忙裡偷閒的偷偷抽一兩根香煙,於是十幾個小時的工作時長便被消磨去了那麼不可視的一點點
“人間潔白無瑕者~唯有…唯有什麼來著?”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嘖…”
“哈基米叮咚雞胖寶寶捶捶背搞核酸袋鼠雞一段一段,嗯,挺好,我真寄吧佩服自己,就這個還記得”
他哼唱著家鄉的歌謠,雖然不是吉吉國本地的,也不像陽間的。
可就算如此,他也逐步忘記了那該怎麼唱
啊…怎可能了?
我居然逐步忘記了家…
“喲…那可憐的孩子啊…”一陣蒼老的聲音,伴隨著悲憫的低語聲傳來
那個高聳的身影靜默地立於碼頭邊緣,於工人之中屹立,而人們從她身邊路過,從她體內穿行,如同那裡什麼也不存在一般。
黑袍的厚重布料在微風中紋絲不動,而倏然如鴉羽般襲來,氣流帶來她身上死亡的濃厚氣味。
而二人便被轉入了另一片獨立於物質領域的微縮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