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對於那些從未接觸過它,體內沒有任何相應抗體的遊牧民族來說。
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滅頂之災。
一個又一個的部落,在悄無聲息之中,被這種恐怖的病毒徹底吞噬。
成千上萬的牧民,在無儘的痛苦和絕望之中死去。
他們的屍體上,布滿了黑色的恐怖膿包,腐爛發臭。
連草原上最饑餓的狼群,都不敢靠近。
整個草原,都籠罩在一片死亡的陰影之下。
恐慌,在瘋狂蔓延。
絕望,在無限滋生。
鐵木真,這位不可一世的草原雄主。
在他剛剛建立起他那龐大的遊牧帝國之後不久。
就迎來了一場,他用儘所有智慧和力量,都無法抗衡的,恐怖天災。
他可以戰勝任何強大的敵人。
卻無法戰勝這看不見,摸不著,防不勝防的,死亡瘟疫。
他的八萬鐵騎,在這場瘟疫麵前,脆弱得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精銳士兵,在軍營裡哀嚎著倒下。
軍心,在迅速崩潰。
士氣,在飛速瓦解。
他精心策劃的,那套足以讓劉啟萬劫不複的致命組合拳。
還沒來得及完全施展出來。
他自己,就先被劉啟,用一種他連做夢都想不到的,最惡毒,最下作的方式。
給狠狠地打斷了脊梁骨。
金帳之內,鐵木真看著跪在地上,向他彙報最新疫情的薩滿巫師。
那張一向堅毅如鐵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疲憊和無力。
“大汗,這……這是長生天降下的懲罰啊!”
年邁的老薩滿哭得老淚縱橫。
“一定是我們冒犯了神靈,神靈才會降下這恐怖的天譴,來懲罰我們。”
“我們,還是退兵吧,回到我們自己的草原,日夜向長生天懺悔,祈求祂的原諒吧。”
“天譴?”
鐵木真緩緩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不信邪的狠厲。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狗屁天譴。”
“這分明就是,那個叫劉啟的南人,在背後搞的鬼!”
鐵木真的直覺告訴他,這場突如其來的恐怖瘟疫,絕不是什麼偶然。
一定跟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對手,脫不了乾係。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具體用了什麼匪夷所思的手段。
但他能猜到,這一定是對方的報複。
報複他派“長生天之兩百文狼”去襲擾他的後方。
好狠,好毒的手段。
這已經不是戰爭的範疇了,這是在對一個種族,進行慘無人道的滅絕。
鐵木真從心底裡,對一個對手,產生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這個叫劉啟的男人,他的可怕,已經完全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
“大汗,我們……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木華黎也站在一旁,臉色蒼白地問道。
這位縱橫草原的無敵名將,在麵對這場無聲的戰爭時,也徹底地束手無策了。
他的勇武,他的謀略,在恐怖的瘟疫麵前,都成了一個可笑的笑話。
鐵木真沉默了。
他走到了那副巨大的牛皮地圖前,看著那片已經變得千瘡百孔的草原。
又遙遙地望向了南邊,那座正在拔地而起的,充滿了無限生機和希望的新城。
他的心裡,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深深的無力感。
他知道,他輸了。
輸得,比他想象中,還要徹底,還要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