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國隻覺得眼前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慘白!
那道刺眼的閃光,像是一道來自天庭的審判神雷,瞬間剝奪了他的視覺。大腦嗡的一聲,徹底空白,嚇得他魂飛魄散!
“咣當!”
手中那個裝著氫氟酸的小玻璃瓶,應聲掉落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
“滋滋——”
一股刺鼻的、帶著詭異甜腥味的酸氣,在地板上迅速彌漫開來。透明的液體如同活物,貪婪地腐蝕著地麵,冒出一縷縷惡毒的白煙。
他驚恐萬狀地回頭,瞳孔因恐懼而縮成了針尖!
隻見實驗室的門口,李衛國負手而立,正冷冷地看著他。那眼神,沒有憤怒,沒有驚訝,隻有一片徹骨的冰冷,像是在看一個已經被宣判了死刑的囚犯。
而在李衛國身後,鄭政委、保衛科長,以及兩名手持武器、殺氣騰騰的警衛,如同從地獄裡走出的審判官,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
完了!
這兩個字,像兩座大山,轟然砸在劉建國的心頭!
“抓住他!”
鄭政委一聲怒吼,聲音裡蘊含的怒火仿佛能將整個車間點燃!
話音未落,身形魁梧的保衛科長已如猛虎下山,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劉建國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手臂關節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整個人便被一股巨力掀翻在地!
“哢噠!”
一招乾脆利落的擒拿手,將他的雙臂反剪在背後,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動彈不得!
另一名保衛乾事動作同樣迅速,他戴上專業手套,立刻上前。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從地上撿起幾片碎裂的玻璃瓶殘片,放入證物袋。
隨即,他又用棉簽蘸取了地上那灘還在冒著白煙的液體樣本,小心地封存進另一個證物袋。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專業無比。
“報告首長!”
保衛科長用膝蓋死死壓住不斷掙紮的劉建國,對著鄭政委大聲彙報道:“人贓並獲!證據確鑿!”
冰冷堅硬的地板,硌得劉建國臉頰生疼。
劇痛讓他終於從極度的驚恐中反應過來,求生的本能讓他開始像一條被踩了尾巴的瘋狗,歇斯底裡地嚎叫起來!
“不是我!不是我乾的!”
“是李衛國!是他陷害我!這是圈套!這一切都是圈套!”
他拚命地扭動著身體,臉漲得像豬肝一樣,對著鄭政委和聞訊趕來的眾人哭喊道:“你們看!你們都看看!那相機是他裝的!是他故意引我過來的!”
“我什麼都沒做!我就是好奇進來看看!是他想害我!”
他試圖用“栽贓陷害”這套顛倒黑白的邏輯,做著最後的、也是最徒勞的垂死掙紮。
聽到這番無恥的辯解,王鐵錘和趙東升氣得雙眼通紅,肺都要炸了!
“放你娘的屁!”王鐵錘第一個忍不住,指著劉建國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他娘的好奇?好奇到揣著一瓶能把鋼板都燒穿的毒藥水進來?”
二賴子更是直接,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衛國哥!你彆攔我!今天我非得把這狗日的牙給他掰下來!”
周圍被驚動,圍過來的工人們也炸了鍋!
“我的天!竟然真的是劉建國!”
“這個畜生!昨天我就看他不對勁,幸災樂禍的樣子!”
“太惡毒了!這要是讓他得逞,咱們廠,咱們國家的項目,得受多大的損失啊!”
一時間,群情激奮,無數道憤怒的目光,像刀子一樣紮在劉建國的身上。
“肅靜!”鄭政委沉聲喝道,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他沒有理會劉建國的嚎叫,隻是轉頭看向李衛國,眼神複雜。他想不通,這個年輕人是怎麼做到未卜先知的。
李衛國迎著他的目光,平靜地走了出來。
他來到那個偽裝好的工具箱前,將那台由老式相機改造的“犯罪記錄儀”取了出來。
他舉起相機,對著還在地上撒潑的劉建國,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劉建國,你說得對,這的確是個圈套。”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