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走呀，殺掉鳳家人，不正是你想要我做的事嗎？”
見這修士想躲開自己，程北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中年修士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來。
“怎麼這麼說呢，我也是聽到你與鳳家的恩怨，心有所感，這才透露了一點秘密給你，也是為了程小兄弟你好嘛。”
程北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也對，你與那鳳家也是仇深似海，我們聯手起來報複他們，想必大家都不會覺得意外。”
聽程北這麼說，中年修士有些著急。
“我何時與你聯手了，我隻是，我隻是……”
“你隻是將鳳家功法的破綻偷偷告訴於我？”
中年修士的表情垮了下來，他有些哀求道：“兄弟，你要如何才肯放過我？我真的沒有與你聯手對付鳳家呀。”
“我身後還有一個家族呢，可不能連累他們了。”
“你現在知道不能連累家族了？”程北冷笑道。
中年修士麵露哀求之色，眼神四下張望，生怕他與程北交談被其他人看見。
“哼，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我殺掉了鳳家人的，我檢查過了，身上並沒有被人留下什麼記號。”
原本程北還想嘲諷他幾句，但是看他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忽然覺得意興闌珊，這種人，做壞人都做得不徹底，還以為他定下了怎樣高深的計策來對付鳳家，卻不成想不過如此。
中年修士聽到程北的問題，期期艾艾的不想回答，若是自己告訴了他，鳳家是靠什麼追蹤仇人的秘密，自己是不是會被遷怒，然後再迎來他們的報複呢。
“你最好是告訴我，要不然，你可就是我敢與鳳家對立的靠山了。”程北說話的語氣很輕，但說出來的話卻像重錘一樣，錘得中年修士心頭大震。
此刻，他不由得有些埋怨自己的子侄，為何要將他拖入這樣一個事件當中。
不得不說，這些年被放逐在星空古路，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天才，此刻也已經磨滅掉了大半心氣，隻是苟活於世而已。
他之所以肯出手，原本以為程北定然不是鳳家的對手，哪怕知道了鳳家功法的破綻，最多也就是能傷到對方，這樣的話，鳳家一定會調查程北是從何處得知的這個消息，到時候再讓鳳家人以為是董家在搞鬼，輕鬆就能挑撥鳳家與董家之間的關係。
若是鳳家人不相信是董家泄露的，再將何家小輩的計謀捅出去，無論怎樣，都不會懷疑到自家身上，他便能坐山觀虎鬥，一出這許多年的怨氣了。
不成想，程北是個硬茬子，竟然一出手，就殺了對方。
中年修士心中千回百轉，想了無數種回答，最後還是敗在程北的眼光之下，不得不說了實話。
“鳳家人，隻殺滅他的肉身，是沒用的，他們的神魂可以逃脫，回到家族之後，自有秘法，重塑肉身，殺他的人，自然也躲不開鳳家的報複，當年，我就是因此而被困與此間上千年。”
“隻不過，畢竟看在同為遠古家族的份上，他們也不曾趕儘殺絕，畢竟我還算不上真正殺死鳳家子弟。”
程北眉頭輕挑，想到了鳳子楓的神魂，差點就逃了回去，要不是他有山河圖在手，就放虎歸山了。
“那要是連神魂都一起滅了呢？”
中年修士渾身一震，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若是連神魂都滅了，那就是絕了此人的全部希望，不光是無法複生，就連輪回都進不了了，這對於鳳家來說，就是不死不休了。”
“不死不休？嗬。”程北冷笑出聲，“他們怎知是誰動的手？”
“香味，滅掉鳳家神魂之人，身上會染上一種奇特的香味，這個香味乃是侵染在神魂之上的，無法去除。”
“外人需要靠得極近才能聞到這種香味，而鳳家人，隔著幾十丈的距離，就已經可以聞到香味了。”
“他們就是靠這個，來千裡追蹤殺害鳳家子弟的仇人的。”
“程小兄弟，你若是在外界，可能還有一絲逃脫的機會。”
“可是在這星空古路之上，你隻有回到最初的休息區，才有回轉仙界的傳送陣，而在那裡，長期有兩名鳳家長老守著，你隻怕還沒靠近休息區，他們就已經知道有仇敵過來了。”
中年修士越說，越覺得眼前這名年輕人，隻有死路一條了。
“休息區內不是不能動手嗎？鳳家不用守這規矩？”程北問道。
“也不說他們願不願意守規矩，就算他們不在休息區動手，也能傳信回去，派人等在傳送陣外，遠距離空間傳送，修為再高的人，也會有一瞬間出現眩暈，那點時間，足夠彆人將你拿下了。”中年修士到了現在，似乎想讓程北做個明白鬼，說得詳儘起來。
程北咬了咬嘴唇，沒料到還有這樣的情況發生，自己動手急了些，早知道應該離開星空古路之後，再滅掉鳳子楓的神魂。
見程北沉默不語，中年修士還是沒忍住好奇之心，他手裡緊緊的抓著自己擺攤的家什，悄悄問道：“你究竟，殺了鳳家哪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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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鳳家，乃遠古世家中的第一大家族，自然不像其他家，每次隻派一人來此，他們最多的時候，除去守在星空古路的長老之外，有四五名年輕子弟來此修行。
中年修士一直以為程北殺掉的，乃是鳳家修為不太高的年輕弟子。
程北看著他，燦然一笑。
“我殺的那人，他說他叫鳳子楓。”
“什麼？”
中年修士的臉色變得煞白，這一次，他再不敢跟程北多說一個字，拿著東西，仿佛見了鬼似的，隻一個閃身，就消失在程北麵前。
他哪裡能想到，鳳家最出色的年輕弟子，就這麼死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下界修士手裡。
他回到自己的住處，見他家那名小輩子侄，正愜意的躺在床上，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心裡不由得一股無名火起。
“快走，快離開這裡。”
“不論誰來問你，關於程北的事情，你都要說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懂嗎？”
“要不然，會害死整個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