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藥長老伸手,拔出了林秋寒的銀針,指揮著程北配合她。
隨著一根根銀針紮入聶廷之的腹部,毒蟲一點點的被逼得無處可躲。
“從這裡下刀。”眼看著已經準備得差不多,蒔藥長老伸出手,在聶廷之腹部輕輕劃了一下。
程北拔出匕首,看了一眼聶廷之緊閉的雙眼和灰敗的臉色,一咬牙,在他肚子上狠狠劃開一道口子。
這一刀下去,傷口看起來劃得很深,但周圍卻沒有鮮血湧出。
程北知道,這是蒔藥長老早早用針替聶廷之止血了。
“將毒蟲逼出來,快!我這針封不了太久。”蒔藥長老喝道。
程北兩隻手都放到了聶廷之傷口旁。
洶湧的木靈力,一波接著一波,將毒蟲逼得幾乎無處可逃。
可惜,不知是不是經常與程北的木靈力糾纏的緣故,雖然這靈力克製於它,但卻也無法對它造成生死威脅。
哪怕眼前有一條能脫離出去的通路,毒蟲卻拚死也要留在聶廷之體內。
“這可怎麼辦?它怎麼就是不出來呢?”程北急了,他衝蒔藥長老輕喊道。
“要不……”蒔藥長老隻猶豫了一下,兩根修長的手指,就這麼伸入聶廷之腹部的傷口中。
她皺著眉頭咬著牙,手指在傷口中輕輕移動,尋找著毒蟲的蹤跡。
片刻,她收回了手指,一滴滴鮮血混著黑色的毒氣,從她的指間滴落。
“不行,那蟲子狡猾,難以捕捉。”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聶廷之身體上的黑線,已經越來越多了,不光是那些細小的經脈,主要的經脈也開始漸漸被毒氣所侵染。
“我來試試吧,我是魂體,不會被肉身製約。”林秋寒自告奮勇。
蒔藥長老愣了一下,便立刻讓開了位置。
“說得沒錯,你小心些。”
林秋寒上前一步,她的手看上去纖細嫩白,伸入滿是汙血的傷口後,給人的視覺衝擊更加強烈。
程北緊張得屏住了呼吸,隻希望她能一舉成功。
因為沒有肉身的製約,林秋寒的整隻右手,已經從細長的傷口中伸了進去。
她忽然臉上一喜,喊道:“我碰到它了……”
“啊!”
話還沒說完,林秋寒忽然一聲慘呼,整個人向後倒去。
蒔藥長老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她扶住。
“怎麼了?”程北雙手還在不停為聶廷之輸入靈力,隻能在原地急道。
林秋寒渾身都在微微顫抖,她舉起自己的右手。
剛剛那隻纖細嫩白的小手,此刻從手腕處齊根而沒。
“它,可以吃掉我的神魂。”林秋寒似泣非泣的說道。
一邊說著,她的手腕上再次長出了右手,隻是原本快要凝出實體的神魂,眼看著變淡了三分。
“前輩,這可怎麼辦?”
“您的針也快要製不住這毒氣了。”
程北拚了命的朝聶廷之體內輸入靈力,想壓製住快要爆發的奇毒。
蒔藥長老臉上也露出了焦急的表情。
她如今有種無力回天的絕望,平生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能力。
“彆急,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會的。”蒔藥長老低著頭喃喃自語,似乎是在安慰程北,又似乎是在為自己打氣。
“既然硬的不行,不如咱們來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