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奴婢多嘴了。”宋爾雅冷眼看她。
她自認自己從未苛待過這些下人,卻因著徐氏不喜,而對自己這般刻薄,那自己又何必對她們客氣。
婆子還是頭回看到這樣的宋爾雅,不覺愣住了,遲遲不敢開口說話。
宋爾雅不再理會,直接進門。
徐氏麵露不耐煩,看到人進來,冷哼一聲,開口指責:“宋氏,你現在可是越來越沒有分寸了,天兒冷,我和安兒體諒你,不叫你來給我請安,可你卻連初一都不來給我奉茶,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
“並非是我眼中沒有婆母,而是婆母眼中沒有我這個兒媳。”宋爾雅說著,倒了杯茶,直接遞到了她的麵前,開口,“請婆母用茶。”
徐氏看她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但還是喝了口茶。
正準備繼續訓斥,宋爾雅直接道:“既然老夫人已經喝過了茶,我也就先回去了,省得礙您的眼。”
“你站住!”徐氏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水四濺。
“你看看誰家的兒媳不聽婆母的訓誡,我還沒動氣,你倒先受了委屈,怎麼,你這是準備倒反天罡!?你這般忤逆不孝,等我告到禦史台,你以為你的誥命還能在?你以為思舟還能留在你身邊?”
宋爾雅撇了撇嘴。
看來她今日是必須留在這裡聽訓誡了。
如此,她直接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問道:“老夫人有什麼訓誡隻管來吧,不必尋麻煩了。”
徐氏看到她這副樣子,冷哼一聲:“你彆以為說這樣的話就可以彌補你昨夜的過失了,要非是你禦前失儀,安兒又怎麼可能誤會你,也就不會被貶官罰奉,如今,他自責的一夜未歸,你這個當事人倒是樂得自在。”
“還有那些被罰奉的朝臣,要是因此而記恨上陳家,你家安兒日後的仕途可怎麼辦?”
宋爾雅挑眉。
她雖不知陳明安昨日為何沒有回家,可既然被李家的婆子拉了去,想來必是跟李嫣兒在一起的,那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至於,這件事情會不會得罪於那些朝臣,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她冷笑:“老夫人這話實在不該說給我聽,貶官罰俸都是陛下的意思,至於明安徹夜未歸,您去李家問問,自然就知曉了。”
徐氏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裡的火氣湧了出來,指著她,道:“好個牙尖嘴利的賤婦!明明是你做錯了事情,竟然還有臉來攀扯彆人,今兒是過年,我也懶得同你廢話,邊去祠堂罰跪上一日吧。”
宋爾雅聽著這毫不講理的責罰,便猜到,自己今日不受罰,徐氏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
與其多費口舌,倒不如直接應下。
她沒再說話,而是直接朝著祠堂去了。
看到她離開的背影,徐氏又往嘴裡灌了好幾壺茶,這才將心裡的火氣消了下去。
宮裡的氣氛也是一樣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