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蕭王府。
兩個身披鐵甲的護衛手持長槍,像兩尊門神般立在兩側。
“去去去,小乞丐到彆處討飯去!”
其中高個點的護衛皺眉上前,驅趕著台階下的小不點。
那是個約莫三歲左右的小女娃,身上穿著明顯不合身的破衣裳,衣擺拖地,沾滿了灰塵汙漬。
巴掌大的小臉上也不知道從哪裡蹭了幾道灰黑,卻掩不住精致優越的五官,看著既滑稽又可愛。
聽了護衛的話,此刻正不服氣地鼓腮瞪眼,聲音又軟又奶。
“我才不是乞丐!我是你們王爺的孩子!”
護衛錯愕的對視一眼,隨即嗤笑出聲,顯然沒有當真,還好生勸慰道。
“小娃娃,你真的知道這是哪嗎?我們王爺可是鼎鼎大名的戰神,殺人不眨眼的,你小心…”
“沒錯啊!我爹爹就是蕭景山,是戰神!”
小女娃傲嬌的抬了抬下巴,聲音嘚瑟。
“娘親都告訴我了,爹爹叫蕭景山,字明遠,今年二十有八,後腰處有個月牙形的疤!”
兩個護衛聞言一驚,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這些細節,外人絕不可能知道。
高個護衛蹲下身,壓低聲音:“小娃娃,你這都是聽誰說的?你可知,王爺最討厭彆人攀親帶故的招搖撞騙,一經發現,絕不輕饒!”
小女娃剛要反駁,忽然小鼻子動了動,眼睛一亮:“爹爹回來了!”
不等護衛反應,她就像隻小兔子“刷”的一下竄了出去。
遠處,一輛玄色馬車正緩緩駛來,掛在車前的風鈴叮當作響。
“危險!”
護衛隻來得及驚呼。
小女娃卻已衝到了路中央,毫不畏懼的張開雙臂,直愣愣的攔在了馬車前。
“哞哞”
隨著一陣驚恐的嘶鳴聲,本正常拉車的馬匹卻突然前蹄懸空,硬生生停住了腳步,就如同感受到了什麼危險的氣息般,不敢再上前半步。
而馬車也因此遭受劇烈衝擊,眼看就要側翻。
這時,一道黑影從車廂掠出,穩穩的落在了車旁,隻見他猛的揮出一掌,就要翻倒的車廂瞬間被推了回去,最後逐漸穩定了下來。
待解決完事情後,來人掃視四周,聲音冰冷質問。
“何人攔車?”
小女娃仰起頭看過去,是個身著墨色錦袍的男子,他眉目如刀,五官立體精致,薄唇緊抿,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簡直與家裡的畫像一般無二。
頓時欣喜若狂,她興奮的揚起小奶音,清脆透亮。
“爹爹!”
審視的目光一愣,蕭景山疑惑的看過去。
是個不到自己膝蓋高的小團子,破衣爛衫都掩不住優越的五官,竟與記憶戀戀不忘的麵容有七分相似。
“你是在叫我?”蕭景山聲音依舊冷峻,卻帶上了點不明顯的觸動。
“對呀,爹爹,我是你的崽崽哦!”小女娃歡快地撲上來,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娘親說您後腰有個月牙疤,是當年在戰場上被西戎人射的!”
蕭景山神色幽深。
這個傷疤,除了軍醫和幾個親信,無人知曉。
“你娘是誰?”他主動彎腰將小娃娃抱起,聲音克製壓抑,卻不自覺地放柔了不少。
小女娃歪著頭想了想:“娘親就是娘親呀!大家都叫她白姑娘。”
她忍不住高興的虛頭晃腦,用小手貼了貼蕭景山的臉,感歎。
“爹爹長得真好看!比娘親畫的還要好看!”
而蕭景山卻因為她的話呼吸一滯。
五年前邊關那場大雪,那個總愛穿白衣的女子...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我叫蕭念念,小名圓圓,因為娘親說我生下來圓滾滾的。”小丫頭掰著手指頭數,“再過三個月就三歲半啦!”
蕭景山快速心算,時間完全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