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知睡眼惺忪,嬌軟的身體虛得提不起力氣。
昨天喝的空間靈泉的水,隻是替她解除了合歡香的藥效,以及冷水浸泡造成的濕寒。
緩解了她當時冷熱交替的身體不適。
但她虛弱的身體底子,不是一口靈泉水就能養回來的。
林惜知推測,估計至少也得連續喝上十天半個月的靈泉水,才能看見效果。
慢慢來吧。
儘管身體不爽利,但林惜知還是遵照惠姑的意思,跟著她上了山。
這會兒的大山還沒有經過開發,到處野草叢生,怪石崎嶇。
越往前上山去,路就越難走。
即便有惠姑拿著鐮刀在前頭開路,可跟不上步伐的林惜知,還是差點快要被一叢叢的野草和藤蔓給埋了。
“你跟緊點啊!”惠姑不耐煩地訓斥道:“彆慢吞吞的,影響我乾活的速度!”
林惜知咬牙追上,腳脖子被地上的枯枝,以及堅硬的植物莖葉,劃出了不少的細小血痕。
她默默忍下,沿途都按照惠姑的指示,采藥、摘藥、拔藥。
等這一趟跑完回來,林惜知手上、腿上全是傷。
就連白皙如雪的小臉上,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出了一道半個手掌長的血痕。
傷處皮肉卷曲,血絲隱約可見。
旁人光是看看都覺得疼。
更何況是一大早就趕過來,想替宋卓為把把關,看看宋家未來孫媳婦長什麼樣的宋阿嫲!
惠姑師徒倆回來之前,宋阿嫲正抱著一小盆鹽水煮的花生,和寡婦村的幾個老相識閒聊。
見到她們師徒現身的那個瞬間,宋阿嫲遠遠瞧見林惜知的身形相貌,心裡就已經認下這個孫媳婦了。
等離近了再細看看,宋阿嫲都已經能想象出她曾孫兒以後長什麼樣了!
這閨女好啊!
長得真漂亮!
像是從古畫仙女圖裡走出來的仙女似的!
宋卓為那小子要是能娶一個這種長相的媳婦,那可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隻不過,好好的閨女,送來了惠姑這裡當學徒……
這事一下就變得棘手了。
宋阿嫲笑著跟惠姑打招呼,狀似不經意地問:“惠姑,你看上這姑娘啥本事了?她比彆人強在哪啊?怎麼就讓你一個不願意收徒的人,收了她這個外鄉人當徒弟?”
惠姑不喜歡宋家人。
她覺得他們個個性格強勢,行事霸道,和她不是一路人。
因此,即便宋阿嫲在隊上口碑絕佳,人人稱讚,惠姑麵對她時,也依舊是硬邦邦的態度和語氣。
“我做什麼事情,從來不需要跟彆人解釋!你們宋家又不學醫,管那麼多乾什麼?”
宋阿嫲也不跟她生氣,繼續說:“我確實沒心思管你的事!我隻是看這小閨女細皮嫩肉的,跟著你乾,她這張臉遲早要毀掉的!……嘖嘖,你看看她臉上這條口子!這麼老長!這要是不趕緊塗藥,回頭得留疤的!到時候毀容就麻煩了!”
惠姑腳步一橫,擋住了宋阿嫲對林惜知的打量。
她橫眉冷對看著宋阿嫲,冷聲說道:“她現在是我徒弟,她的事歸我管!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老太婆打的什麼算盤!她不嫁人!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宋阿嫲身體一歪,繞開惠姑,看向林惜知,驚奇地問道:“好孩子,你師父是亂說的吧?你這麼年輕漂亮,不嫁人,難道還真打算陪這個老姑婆當一輩子寡婦嗎?”
林惜知噤若寒蟬。
不敢參與這兩位長輩的口角紛爭。
而惠姑轉了轉手裡鋒利的草藥剪刀,半玩笑半威脅地說道:“在我身邊跟一輩子,最多也就是勞筋動骨。每天得乾點小活而已。但如果要是被你騙去,嫁進你們宋家,那可就是要為了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冒著把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的風險!哪個才是真火坑,一看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