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盯著被自己關在囚籠裡的狼狽困獸。
她清晰地看見,張麗柔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極度的心虛和慌亂!
張麗柔的聲調驀然拔高,尖利得有些刺耳:“什麼人這麼閒!在背地裡亂嚼什麼舌根子!雲諾隻是長得像……像她舅舅家的人!”
林惜知似乎陷入了認真的回憶中,“雲諾還有舅舅呢?您不是隻有兩個妹妹嗎?”
“是……是我遠房的堂哥!”張麗柔語無倫次,心跳如鼓,手心裡全是冷汗。
說完後,她驟然甩頭盯著林惜知,試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
這死丫頭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
那件事瞞得死死的!
林惜知看著她慌亂失措的樣子,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前世到香江城的裴家找到他們時。
張麗柔那奚落、嫌棄、鄙夷的目光。
好像她是什麼惡臭的垃圾破布。
她恨不得拿起酒精噴壺,把她踩過的地毯、用過的碗筷,全都狠狠消毒殺菌三遍!
現在回到那一幕,林惜知自己都無法回答,她當時是怎麼忍得下來的。
不過現在,一切都對調過來了。
林惜知看張麗柔的目光,比看垃圾更嫌棄。
張麗柔這性格也太經不起詐了。
她就這麼問兩句,張麗柔的心虛全寫在臉上了!
裴雲諾的身世秘密,簡直昭然若揭!
真不知道過去二十年,張麗柔是怎麼瞞住裴誌寬的。
但這不重要。
她已經很期待看到裴誌寬知道這件事後的反應了!
當然,為了不打草驚蛇,被張麗柔搶先一步破了這個局,林惜知沒有再繼續深問。
她打了個哈哈,糊弄過去。
“都說外甥像舅舅,這次我總算是明白了。”林惜知笑道。
這件事上,她已經得到了她想知道的答案。
也就沒有必要再陪張麗柔虛與委蛇了。
“柔姨,師父吩咐我的活還沒乾完呢,您這邊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林惜知說著就要走。
張麗柔一把拉住她,“難得見一麵,你彆急啊!惜知啊,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上次那個藥酒挺好的,你還有沒有多的?”
“哪能還有多的。”林惜知神色認真地說道:“那可是我師父好久才能煉出來一瓶的精品藥酒!是我給她乾了這麼多天活,求了她好多遍,才弄來的一瓶……柔姨,你不會當水似的用完了吧?!”
張麗柔一想到那瓶藥酒的價格,就心如刀絞!
她哪裡可能當水似的用完!
張麗柔訕訕一笑,說道:“咱們家現在什麼情況你又不是看不到!那麼貴的藥酒,我能這麼浪費掉?我肯定是省著用的!但我昨天用了之後,隊上的其他人都來找我借,說他們也很需要。但我不是就隻有這一瓶嗎?借給誰也不是啊,所以才讓你想想辦法,再弄個十瓶八瓶的來!”
林惜知驚愕地看著她,“我剛給您說了,一瓶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好,哪有十瓶八瓶的庫存?您就是現在把我殺了,我也是辦不到的。”
張麗柔就不愛聽她說話。
死丫頭!
說話咋那麼氣人呢!
但是為了自己的生財大計,張麗柔還是繼續軟磨硬泡。
“沒有十瓶八瓶,那也總弄得來三瓶四瓶吧?”
林惜知一看張麗柔那老奸巨猾的眼神,都猜得到她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