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這個表現在蕭煜白看來,就是在為某些人刻意隱瞞了。
蕭煜白剛剛打開的心扉重新關上。
他自嘲地輕笑一聲,再次戴上恭順溫柔的麵具,躬身垂首:“那便請陛下明示,要臣妾做什麼、往哪衝?臣妾也好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楚雲霜沒明白他這突然是怎麼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蕭煜白低著頭:“無他,隻是希望自己能在陛下的棋盤上發揮些微光亮。”
“棋盤?”楚雲霜不可置信,“時至今日,你還覺得朕是在利用你?”
蕭煜白直接跪地:“臣妾不敢。”
楚雲霜嘭地一聲拍在櫃麵上:“你有什麼不敢?!”
她真的是氣得肺都要炸了!
在那方世界,作為皇帝的蕭就冤枉過她。
現在作為雲妃的蕭還在冤枉她,楚雲霜覺得自己簡直是跟這個男人八字犯衝!
楚雲霜這一拍響動頗大,外頭的玉砂和安哥都過來了。
看見蕭煜白赤著半身,玉砂轉過頭背著身問:
“陛下,怎麼了嗎?”
安哥站在她旁邊,有點警惕地盯著楚雲霜。
楚雲霜擺擺手:“無事,你們都退下。”
玉砂令行禁止,抬步就走。
安哥卻還杵著。
蕭煜白對安哥點點頭:“沒事的,先退下。”
安哥這才離開。
楚雲霜看著安哥一步三回頭的樣子,氣笑了:
“朕的話不僅在前朝不好使,在這後宮也不好使。”
蕭煜白淡聲道:
“陛下多慮了,臣妾是您的妃子,臣妾宮裡的人自然也都是陛下的奴仆,您說什麼,我們都無有不依的。”
“無有不依?”楚雲霜聽他還在那陰陽怪氣,乾脆拉過一把椅子正對著蕭煜白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邊喝一邊問,“那朕要你離開皇宮,為何不依?”
蕭煜白:“臣妾既然已經做了陛下的妃子,那便是一輩子都不會離開陛下,是不必用狗鏈子拴著的。”
“噗”的一聲,楚雲霜一口茶全噴在了蕭煜白頭上。
她秀眉倒豎,櫻桃紅唇上掛滿水珠:“你說什麼?!”
蕭煜白揩了一把臉上的水,咬著牙道:“臣妾說,臣妾不會離開陛下。”
楚雲霜嗓音都破了:“不是這句,你剛說什麼狗鏈子?”
“哦,”蕭煜白露出一臉假得不行的恍然大悟,“陛下問的這個啊。就是底下人今晨都在傳,說是陛下為了小周美人,連夜出宮,訪遍青樓畫舫,尋得了一種狗鏈,據說是能增進床笫的玩趣。不過這肯定就是他們胡說八道的,陛下日理萬機,怎麼有時間乾這事呢。”
楚雲霜大駭!
明明都跟周三郎說過了,這事是秘密,不能對外說的。
怎麼這才過去半日,居然已經“都在傳”了?!
這下子換楚雲霜惱羞成怒:“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朕昨日為什麼出宮,你不是都知道的嗎?朕那是為了找沾染了紅綾的燈油!就是你說的那什麼怪香味。”
蕭煜白抬眼看她,微笑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