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天翼自然也是這些人裡的一位。
聽到他們竟然準備跟南陽宗扯上關係，心裡不由暗歎。
他知道南陽宗與林牧的關係，聽姐姐說，他們曾經就交手過幾次。
鳳天翼覺得南陽宗的消息有必要跟林牧說一下。
於是，他便想先離開這裡，返回石山。
但眼睛的餘光卻瞥見一旁牆上的磚縫裡有一株不起眼的凡植。
更神奇的是，在他看向這株凡植時，那凡植竟然神奇般的搖晃兩下。
鳳天翼一怔，此地並沒有風，也沒有修士催動靈氣產生波動。
那這凡植...
鳳天翼腦海中下意識浮現林牧的模樣，恍然大悟。
“姐夫，你竟然還有這般手段？”
想到這些事情竟然都在姐夫的掌控之中，鳳天翼隻覺得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徒勞。
本來還想著給姐夫帶一些消息，讓姐夫開心一下。
結果他根本就不需要。
鳳天翼懊悔不已，事到如今了，他竟然還是低估了林牧。
“我還是跟著炎靈吧。”鳳天翼又聽那些修士交談了一會兒。
發現說的事情並沒有其他價值便離開了這座城池。
往後的半個月裡，林牧就算種地，都在觀察著外來修士與南陽宗弟子。
那些人的麵容早已刻進他的眼底，連他們的生活習慣都摸得一清二楚。
以他的修為，便是同時觀察整個南靈州的動靜也遊刃有餘，可此刻卻故意擺出一副殫精竭慮的模樣。
他眉頭微蹙，眼底凝著化不開的疲憊，指尖偶爾還會因“耗神過甚”而輕輕顫抖。
“乖，先歇會兒，吃點東西吧。”鳳玄姬端著一碗靈米緩步走來，玉碗中氤氳的靈氣嫋嫋升起，混著靈米本身的清香，沁人心脾。
她看著林牧閉目凝神的模樣，眼底滿是疼惜，聲音輕柔。
林牧卻似未曾聽聞，依舊閉著眼，周身縈繞著一股專注到極致的沉靜。
直到鳳玄姬伸出溫軟的手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緩緩睜開眼。
那雙眼眸中，方才的銳利儘數褪去，隻剩下濃重的疲憊，又交織著幾分不自知的柔弱，像極了耗儘氣力卻仍強撐著的幼獸。
鳳玄姬的心臟猛地一顫，那份憐愛之意瞬間溢滿胸膛，再也按捺不住。
她放下玉碗，伸手便將林牧緊緊擁入懷中，溫熱的掌心輕輕撫著他的後背，動作溫柔得怕驚擾了他。
“彆這麼累了，嗯？”她的聲音貼著他的耳畔，帶著淡淡的馨香，“不就是一個南陽宗嗎？回頭我便向宗主稟明，大不了我們多費些心思、多耗些時日，聯手對付他們便是。”
“還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來修士，也值得你這般費神觀察？”鳳玄姬的語氣陡然冷了幾分，帶著天血魔宗聖女獨有的狠厲，卻又怕嚇到懷中之人，很快又軟了下來。
“我已經以聖女的名義在天血魔宗發布了懸賞，過不了幾日就能見到它們的人頭了。”
她頓了頓，低頭在他額間輕輕印下一個輕柔的吻，聲音又柔了幾分：“是不是又發現了新的可疑之人？”
“他們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征，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出去，把他們一個個都宰了，省得讓你再為這些雜碎勞心費神。”
懷中的溫軟與耳畔的低語交織，連那帶著狠厲的話語，此刻聽來都滿是護犢的溫情。
林牧心中慚愧，其實他一點都不累，就是想逃避晚上而已。
就因為這件事，他這半個月都沒在床上睡。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整個人都有精神了。
但現在看到鳳玄姬如此替他著想，心中滿是不忍。